警察很快赶到。来了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干警。脸相清正,但五官排挤得很小,与他对看的时候他显得很尖锐。仿佛对每一个他凝视的物体和人都充满了挑剔与怀疑。
男警察在走廊里给妈妈做笔录询问。
“怎么赔偿呢,由双方到交警部门协商裁定,我们警察只负责调查他的身份。”
男警察说完,粗暴走近病床上失忆的那人。在那人衣裤里上下摸索。把口袋全都给扒了出来。找出一千多元的现金和零钱、硬币,散落在病床上。其他别无一物。
那人很抗拒地推开了男警察。
妈妈也下楼到车里后备箱取来那个浅绿色的包裹,递给了男警察。男警察拉开拉链,里面除了一捆竹片书简,和几件衣褥,各个口袋拉链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明他身份信息的凭证和物件。
嫣然揣思着:难怪他要走那么长远的路了,没有身份证的人。
“没办法核实身份了。”男警察冷漠说着,接着又用手机专业地拍下了病床上他的脸相:“只能凭照片到局里警察系统中核对。病人你们先照顾着。有资料会通知你们。”
男警察又从公事包里打开一个印漆盒子。他拽住病床上他的右手大拇指按下指纹在一张纸上。
“应该很快就有结果。我们警方会再通知你们和他的家人。”
男警察匆快地走出病房。却突然扭回头来,十分狐疑地审视起嫣然。刚才登记资料的时候,他已经很清楚嫣然母女的身份资料。
但是男警察的这次回头目光尖锐如刀,使得嫣然心头顿生一股惊怕。
深夜,嫣然躺在酒店高高的楼层上面,偎依在妈妈的怀里,聆听着她们一起工作的这个城市里的呼吸。第一次感受到是如此清晰和纯净。
也许是因为国庆节后的熙攘人群的散去,使得这里的浮浊一下由寂静变得清澈了。清澈得就像受伤那人的眼睛一般。
她入睡之前洗了很长时间的澡。
那人留在她手腕和衣裙间的腥咸的稠血,已被洗得褪尽。或许她很久不会再穿那件黑纱连衣裙,直到它能彻底洗得干净,没有了血的味道。
她蜷在被窝里,闻了一遍自己的手腕和身体。仿佛还在寻找那人是否残留在她身上的野性刚毅的男人的味道。
“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嫣然若有所思。
“不知道。连身份证都没有,应该不是好人。你要离他远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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