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七萱的声线本就柔,轻下来时,活像来找人索命的女鬼,渗人地很,安离心是从小欺负安七萱到大,对其算计多少估计连她自己都数不清,有道是善恶终有报。
说来好笑,安离心坏事做尽,对因果报应也深信不疑,想必她每每算计安七萱,都怕有一日报应会报在她身上,这才从开始的以欺压为目的,到后来巴不得安七萱死。
安七萱的的眼神冷下来,眼底迸出的寒光似淬了毒的刀子,安离心猛地推开安七萱,惊恐万状地护住腹中胎儿,唯恐安七萱当真对她的孩子做什么出格的事。
李侍郎对安离心不甚满意,她虽哄得老夫人的欢心,可是庶出与侍妾的身份注定她在李府举步维艰,处处看人脸色,她的处境如何,如今就看腹中的孩子。
安离心推地猛,安七萱后方就是个小台阶,一时没站稳,一个踉跄伸出手要去扶边上的柜台,手还未伸过去就被人接住。白楚玉与小厮取了红纸回来,就碰上这一幕。
“三……三王爷。”李书贤与安离心一看到白楚玉就愣住了,又看了看白楚玉扶着安七萱的手,神情与见了鬼无异,他们自然想不到与安七萱出行的会是白楚玉。
安七萱挣开白楚玉的手,手中胭脂盒里的胭脂被磕了一下,里面的胭脂已经散了。
见安离心如临大敌护着自己的肚子,安七萱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女人,她重视自己的孩子,与母爱没多大关系,不过是不想失去为自己博得地位的筹码,是她的不幸也是孩子的不幸。
“李公子,喜宴上一别许久不见,别来无恙。”白楚玉脸上仍挂着笑,安七萱在这个男人的眼底看到的只有阴沉,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,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最是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