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相坐在厅内,扶着头过了良久才看向跪在厅中的安七萱:“你是着了魔还是中了邪?”
在安相印象中,安七萱从来都规矩低调,从不与人争执,一直以来本分守己。
从她与李家退了婚,整个人的言行举止与先前差之千里,好比脱缰的野马。她命人宣扬安离心的丑闻损了相府的颜面,当众顶撞他也就罢,现今居然对身边的人动起手来。
暮春的湖水已冰凉入骨,安韵文虽被及时救起,可受惊又受寒,现在还未转醒。
安七萱跪在这里不过是被迫,从她的神情看来,她可没有一点悔意:“父亲何出此言?”
在安七萱看来没淹死安韵文乃一大憾事,她自认做的不过分,安相倒被她的话吓了一跳:“你当真不认为自己有错?你三妹因你胡闹,险些丢了性命,你莫不是还要问你何错之有?”
安相共有九个孩子,对几个孩子虽然偏爱,也不见得彻底冷落了哪个。安七萱这些年,吃穿用度不曾少,下人也是按着嫡小姐的数拨下去,要说亏待,安相自认没有。
“七萱并非胡闹,不过是给三姑娘个教训以示惩戒,她骂母亲短命诅咒端妃,我不过是把她掀入冷湖,以牙还牙,何错之有?还是说,父亲觉得三姑娘说的,并无差错?”
她与端妃交情不深,可不知为何想起此人心头就有些堵,再如何她也挂念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