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太看到昏迷不醒的儿子,哭的震耳欲聋,骂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啊,那个天杀的呢?”
“屋里就老二在。”王兴长道。
“行了!陆夫子在这,也不怕人家笑话。”王老头隐含警告,而后接着说,“老大,快去请大夫来。”
陆恒站在一旁,面色如常,缓声说:“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,没看到有人出门。”
“奶,她在厨房偷吃!”豹子声音洪亮,大家都听见了。
王老太目光狠厉的去了厨房,陆恒抬脚跟上。
王老头看了眼李氏,示意她看着老二,忙跟上,说:“陆夫子见笑了,老婆子也是担心老二,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姜初暖被豹子抓了个正着,生出急智,傻子不需要解释,装傻就对了!
“这都是我的,你把我的点心都咬了!”豹子哇的一声委屈哭了,冲上去就想打姜初暖,被桂花拉住,而后想打桂花,恰好瞟到陆恒过来了,吓的哭的更大声了。
桂花松开手,看了眼陆恒,默默站在了一旁。
“天杀的,糟蹋了这么多的好东西……”王老太气急攻心了,这都是她孙子的,如今都被傻子给吃了,“说,老二是不是你打的!”
姜初暖充耳不闻,两只手抓着东西,嘴里塞满了东西,害怕的看着在场所有人。
“豹子,这位姑娘是?”陆恒看了眼王老太,出声。
豹子抹了把眼泪,答:“我三叔的媳妇。”
“你二叔怎么在她屋子里?”陆恒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王老头,俯身轻问豹子。
豹子只觉得有股压力袭来,来不及作他想,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有事离开了村里几天,没想到你三叔都办喜事了,我们是邻居,我理应送份礼的。”陆恒直起身子,看向王老头,“我瞧着这位姑娘似乎有些害怕,不如先去看看兴生,我平日也看了些医书,或许有些法子。”
三言两语,陆恒心里有数了,语气也很严肃。
豹子没了压迫感,松了口气,偷看了夫子一眼。
“这办喜事,怎么没贴喜字啊,我记得去年村东的……”陆恒环顾一周,道。
“还没办,这还没定下来呢。”王老头脸上烧得慌,读书人最讲究伦理的,这事哟,“陆夫子,我们赶紧去看看老二。”
陆恒点点头,回头见王老太一脸凶相的样子,心中疑虑更深。
“老太婆,你还愣着干啥,我们去看看老二。桂花,你赶紧烧点水。”王老头把王老太拉走,今个儿这事不对劲,若是陆夫子说出去,他们家就没法在王家村活下去了!
当今这世道,乱了伦理,是要坐牢的!
至于买卖人口,实在难说谁是自愿谁是被迫,若是能证明是被人贩子拍了的,就能得到自由,惩罚人贩子与买主。可这证明实在太难,少有人能够做到。
正是因为这样,王老太这些日子从未把姜初暖放出去过,就怕有人过来寻姜初暖,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了,这傻子配傻子,顺理成章。
桂花把灶坑里的灰扒开,里头有火子,放些干草木棍上去,用火筒一吹,就燃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