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氏轻叹口气,让奴婢给他带路。
看着许伦颓丧离去的背影,余奕川皱眉道:“夫人,何必让他再去打扰袖清?我看见他就来气,合该把他几棍子打出去才是!”
姜氏摇头:“如今袖清毕竟还是将军府的主母,你今日把他打出去了,此事也不算彻底解决,他总有一天还是会再上门。此事,得让他们夫妻面对面地说清楚,这位许将军是什么嘴脸,妹妹想必也看明白了,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。”
陈老夫人点点头:“筠儿说得对。当初只怪我们都瞎了眼,只觉得他虽然不是什么大才,但也算是个憨实可靠的,没想到……”
陈老夫人深叹一口气。
“事到如今,就让袖清自己做决定吧。”
余袖清是在小厅里见的许伦。
许伦看她面色冷冽,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“柔嘉……柔嘉还好吗?”
余袖清冷笑一声。
“将军认为什么算好?毫发无伤呢,还是留着一口气可以喘?”
许伦皱了皱眉。
他们余家的人,说话一个赛一个的咄咄逼人,叫人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袖清,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,可你有没有想过,柔嘉也是我的女儿,我怎么会不心疼?当日实在是那个来报信的奴婢没有说清楚事情有多严重,我才会以为不碍事。当时津哥儿就病倒在我面前,连眼睛都睁不开,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让我一个当父亲的如何抉择?”
余袖清闭上眼睛,听得头疼。
他永远有道理,错的永远是别人。
许伦看出来她不想听他说这些,只好转换了劝说方式。
“我也听说了,有人说这事和赵静有关。虽说有些荒谬,但到时候若真跟她脱不了关系,我也绝不会轻饶了她。”
“你一个已经出嫁的妇人,留在娘家实在不像话,还是带着孩子跟我一起回去吧,我如今亲自来接你们,也算给足你们颜面了。”
“柔嘉虽说受了点惊吓,但也算是有惊无险,既然无事发生,咱们又何必把事情闹大呢?将军府的颜面坏了,对柔嘉也是没有好处的。”
余袖清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实在叫人忍无可忍。
她站起身,慢慢走到他面前。
就在他面露希望,以为她同意了他的说法时,突然一巴掌兜脸打了下来。
周围的奴婢都发出了轻笑声。
许伦的脸一片火热滚烫。
这一巴掌比不得余奕川两拳头的力道,却带着十足的侮辱性。
他瞬间气得眼眶发红,大骂道:“余袖清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”
气得要动手,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个力气极大的男人,直接将他双手反剪,押得丝毫不能动弹。
余袖清不紧不慢,又甩手给了他五六记巴掌。
直打得手掌发麻,手腕酸疼。
玉琴立刻端了水盆上来。
她将打巴掌的手浸进去,仔细清洗。
“和你这样的人做夫妻,想起来,真是叫人恶心。”
“从今天开始,你不再是嘉儿的父亲。我会邀请两族耆老,五日后到将军府商谈和离事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