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袖清冷眼看着他,只觉得虚伪。
她从前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嫁给谁,许伦也好,谁也好,都没什么两样。
婚姻无非就是将一切喜乐磨平,将女子一生一世囚于笼中,生儿育女,操持家事,忍气吞声,消磨一世。
祖父给她定了许伦,那就许伦好了。
她无所谓。
可她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她忍得艰难,简直一刻也不想看见许伦这张虚伪的脸。
他们竟然还想打嘉儿的主意!
做梦。
她一甩袖子坐下来,冷声道:
“嘉儿的事谁都别想插手。玉琴,送客。”
许伦简直气得要冒烟。
她说“送客”?谁是客?他吗?
他是她的丈夫,是整个将军府的主子!难道竟当不成她小小一个青梨院的主子了?
玉琴上来,被他一把推开。
“袖清,你如此不柔不顺,对你自己没有半点好处!”
狠狠撂下一句话,他转头离开。
安妈妈还喜滋滋地和玉棋端了茶水来,见许伦一脸怒容,忙快步进去问道:
“夫人,您……怎么又跟将军吵上了?”
不管怎么样,既然已经嫁为人妇,和丈夫闹得这么僵,最后受苦的只有他们夫人啊。
余袖清没什么表情,淡淡道:“不必理他。”
入夜,夏初更深。
碧霞苑的门被人轻轻推开。
一道黑影直接蹿进了赵静的屋子。
赵静早已久等,立刻扑上去抱住了他。
“阿泽……”
薛泽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,此时也顾不得许多,抱着她就往床上去。
云停雨歇后,赵静趴在他胸口微微喘息。
手指在他身上打着圈:“你来了将军府做事,你娘子一个人看那馄饨摊,没有怨言?”
薛泽一把捉住她的手。
他不愿意听她提起娘子。
赵静冷哼一声:“你对她就那样好,我提都不能提了?”
薛泽声音发冷:“你我什么关系,她与我什么关系,你提她做什么?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赵静有些恼怒地抬起头,“你的意思,她是你正妻,我就是个外面的,我比不上她,是吗?”
薛泽不是这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