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、妈妈。
这曾是姜苏萌觉得世界上最温暖的词汇。
可当现实和理想的差距摆在眼前的时候,她才反应过来,原来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儿女着想。
不是所有父母都能像温柔的神一样庇佑袒护自己的骨肉。
看似富裕万人敬慕的家庭环境,被外界媒体大肆赞美的教科书父母。
姜姚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。
钢琴又如何,美貌又如何。
这些在金钱滋润下刻意发展野蛮生长的优势,不知道掺杂了多少姜姚的委屈与泪水。
本来以为只有孤儿才没有避风港。
原来还有不被爱的孩子们,同样没有避风港。
萧惠担忧地拧着眉,轻柔地抚了下掌心姜苏萌的手:“姚姚啊,你怎么回事啊,怎么跟顾家那孩子闹矛盾了吗?”
“......”姜苏萌怔怔地看着她。
“你们可不能闹矛盾啊!”萧惠话里话外都是对这段婚姻的担心,“这些年我们的日子变好少不了顾家这个女婿的帮忙,你要是跟他闹掰了,咱家怎么办?”
“......”像无形却格外伤人的软刀子,姜苏萌颤了颤嘴唇,突然意识和姜姚的肉体残存的反射弧达到惊人的一致。
心都痛到无法呼吸。
“你,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?”姜苏萌失望地看着中年女人。
萧惠脸上划过一丝尴尬,随后又恢复,像是稳住了那层柔和母亲面具。
“妈知道你很委屈,妈妈也很心疼的我宝贝。”萧惠说着,张开怀抱去抱住了姜苏萌。
更痛了。
姜苏萌觉得自己的心脏憋屈得快要炸开了!
她推开了中年女人虚伪的柔情,满是失望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难怪姜姚要死。”
难怪这个身体在面对父母时总是习惯性的瑟缩和刺痛,光是这股压抑的氛围就简直要让人呕吐。
“你说什么?”姜韫山听不得小辈一点叛逆之言,听到个死字,大脑就响起愤怒的警钟,甚至不多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就开始指着姜苏萌骂道:“什么死不死的!你还敢拿死来威胁人了?真是翅膀硬了,跟你妈都这样说话,大逆不道!我看你是疯了!”
萧惠捂着嘴:“姚姚,你怎么了?怎么连妈妈跟你说现在也......”
“闭嘴。”
姜苏萌后退一步,冷冷地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中年女人。
她可算看明白了。
这家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怎么样。
不知出于何种原因,或许是迂腐的观念,或许是习惯性地压榨听话的女儿。
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女儿当作独立的人看。
而是一件商品。
“装啥啊,你真要这么关心你的女儿,你难道不知道她从楼上跳下摔到脑袋,现在被医生诊断患有臆想症吗?”姜苏萌指着自己的脑袋,面露讥讽的笑意。
此话一出,姜韫山和萧惠以及姜家的其他佣人都露出了惊讶的面色。
很好,没有一个人表达心疼呢。
姜苏萌冷笑一声摊开手:“不过我不这么觉得,我只不过是穿越到你可怜女儿身上的亡魂,占用了她已经舍弃掉的肉体,不过现在看来,或许她是来找我让我替她来报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