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落在晏笙眼中,久久未曾忘记,不过此事无关情爱,她只是很羡慕这个能够背着一个行囊走遍天下,恣然潇洒毫无牵挂的男子。
那是她一直渴望却未曾得到的生活。
自那日起,晏笙心中像是种了一枚种子,她抱着游廊神医不要的那本毒蛊经,在蛊毒的折磨之中磨砺自己的心性,独吞着血泪走至今日。
在这期间,晏笙听了不少有关游廊神医的传闻,听说他似乎出身富贵,惨遭横祸,自此流落民间,不知和谁学了一身了不得的医术。
他以四海为家,看病只为生计,从未在一个地方久留过。
他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过去,性情多变。
他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……等等。
而现在,不管是因为什么,沐子木竟因晏笙许诺的好处留在宴笙堂中……
世事无常,谁又能一成不变?
沐子木似有所感的垂下眼睛:“说的也是。不过刚刚我倒是听了一些有趣的事,你妹妹身患奇症?”
“毒蛊侵蚀肺腑所致罢了,有金灵芝吊着,总有一日能好,无需神医跑这一趟。”晏笙冷笑一声。
晏府打的什么主意再清楚不过,他们若真的有心医治应该来求她,却非请神医,神医治病不解蛊,连这点都看不透,活该晏韶芸受罪!
晏府,晏晨丰听到下人传话,气的险些背过气去。
千氏见状不好,忙将人扶住往后面椅子上坐了:“老爷息怒,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?”
“孽障!真是孽障!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!”晏晨丰不停的拍着椅子扶手,硬是将那上面雕的精致的麒麟纹路拍的有了裂纹。
同样觉得震怒的还有晏家大公子晏流:“那丫头吃错药了?咱家是的罪她了不成?父亲,你且歇着,待我去好好将那丫头收拾一通!”
说着,晏流拎起自己的弯月刀便欲走。
千氏一看大惊,忙跑过去将人拉住,顺便将那弯月刀抢过扔到一旁:“你这是做什么?还准备去砍了你小妹不成?”
“娘,你不能再惯着那丫头了!今日她敢说不伺候晏家,明日不是要将晏家踩到脚底吗?说到底,她和九皇子的婚事还不是您和父亲费尽心思促成的,她如此不知感恩,不教训她,天理何在?”晏流据理力争道。
“那也不成!她是你小妹,现在更是九皇子妃!你这么做是要获罪的!”千氏硬声道。
“娘!”晏流气的直跺脚,他正想借此机会将上次晏笙给他一耳光的仇报了,怎么能白白浪费如此大好的机会?
千氏怒目相向:“你不听娘的话了不成?”
“够了!”座上的晏晨丰因着千氏和大儿子的一通吵闹渐渐冷静下来,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生气了,“夫人,让流儿去!我还不信,她晏笙如今真敢反了晏家的天!”
“是。”晏流得了父亲指示,立马打起精神,绕过千氏将那弯月刀捡起来,便带着人直冲宴笙堂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