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笙堂因着游廊神医的加入一时间名声大噪,最先对此觉得震惊且不敢相信的,便是晏府。
晏韶芸在听到消息之后将清灵赶出房去,噼里啪啦的砸了满屋子新添的摆设,就连她大病初醒那日晏晨丰送她的一尊佛爷都没能逃此厄运。
晏晨丰听到风声赶来,正看到清灵满脸鼻涕眼泪的趴在门口,敲门的双手都布满了血痕,仍不见门中的人有所回应。
“到底出了何事?!”晏晨丰怒问。
清灵听到声音,见是老爷来了,忙爬过去,一双小手抓住晏晨丰的下摆,哀求道:“老爷,你快劝劝小姐吧,她这样下去要出事啊……”
晏晨丰自是看出了蹊跷,再想到晏韶芸的身体还未全好,若是气出个好歹,怕是要丢了命,当下也顾不上去管那里已经被吓坏的小丫头,直接越过她走至门前:“韶芸,开门,是为父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
门仍未开,只隐约的,晏晨丰听到了那极力隐忍的啜泣声,瞬间心被拧的生疼,可他也不能直接破门而入,震怒之余,只能转身看向一众下人:“小姐到底出了何事!”
“回老爷,此事,怕与嫡小姐有关……”管家小心上前,轻声道。
“晏笙?”晏晨丰一怔,“她回来过?”
管家摇头:“怕是因为宴笙堂,听说大小姐请来了游廊神医在宴笙堂坐堂……”
不由得,晏晨丰想到了晏韶芸仍未痊愈的病症,心神一动,吩咐道:“派人去宴笙堂一趟,让晏笙将那神医请来给韶芸看看,韶芸的病症凶险,拖不得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如今的晏韶芸地位已经超过了昔日的大小姐,事关她的安危,管家不敢耽搁,忙拱手去了。
清灵仍在那里哭着,看得晏晨丰一阵心烦:“清灵!”
“奴婢在。”清灵最近练就了一项本领,那就是哭的再凶,都不会说话磕绊,所以此时即便气都快喘不上来了,仍旧回应的十分干脆。
正是这份干脆,让晏晨丰情绪稳了稳:“你身为二小姐的贴身丫鬟,遇事不可如此毛躁,你这样慌乱,要如何侍奉小姐?”
“奴婢知错。”清灵幡然醒悟,忙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涕泪,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小姐此时心情不好便先不要吵她了,等管家将神医请来再说。”晏晨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,亦是无奈,尤其想到晏韶芸曾在晏笙手里吃过的种种苦头,愧疚心痛交杂在一起,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感,平添更多怜惜。
清灵自不敢怠慢:“是,奴婢记住了。”
晏府管家亲自带人赶到宴笙堂时,正巧沐子木看完最后一位病患,才欲去后院休息。
这几日,沐子木的面容已经被很多人熟知,所以在他从堂屋出来之时,被管家看了个清楚,见他要去后院,晏府管家忙冲上去将人拦住:“神医且慢!”
“有事?”沐子木看着那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,厌恶皱眉。
“我乃晏府管家,此次前来是特请神医前去晏府替我家二小姐看病的,烦请神医移步。”管家客气却又不容拒绝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