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!就是这个!”胜月喜出望外,对雪春一个劲儿地猛夸。
雪春被她夸得不好意思,忙解释说:“是姑爷嘱咐奴婢的,要您一定记得戴上,别落了大夫人的口,免得她借由为难。”
而且,这香袋也是成修让她带来彧城的。
当时雪春正在铺床,抖落出一个质地柔软、做工精良的香袋,成修拾起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绣工,那是京都宋家的绣品。
里面的香料气味似乎有些不对,他便命千羽查了一番,事后又交给雪春让她一并收好。
胜月把香袋系在腰间,便去看张霄了。
张府中早没了往日的荣华,一切从简,连奴仆都辞退了一大半。
墙倒众人推,张明荣倒台后,见风使舵之人、早年积怨之人、心怀嫉妒之人纷纷涌现,张家米行遭受重创,张霄在官场上也备受冷眼。
他那么一个正义凛然、在是非对错上一根筋的人,硬是跟故意陷他于不义的人争论不休,最后硬是被关到牢房里呆了几日。
在牢房中的,那狱卒不知是有心是无意,让祝若麟跟鬼面军蛇鼠一窝的消息传到了张霄的耳朵。
张霄一下明白过来,原来那日在大船上突然出现要挟他,要他对运船做手脚的鬼面军,一开始就是祝若麟找来的。
所以,老三的死竟是祝若麟用来威逼他就范的手段!
张霄一时接受不了,当场吐血晕地。
“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胜月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张霄,一脸愁容,明明回无相山庄之前,他都还能同自己说笑。
祝若荷眼睛都哭肿了,一边给张霄掖了掖被角,摇了摇头说:“近几个月他老说自己心痛,我还以为他随口说笑,昨儿郎中来说他是自小带的心绞痛,让我们好生好养地照顾着,说……”
她哽咽一下,忍下眼泪继续说:“说相公他能活一天是一天。”说完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胜月心中难受,差点也哭出来,想安慰安慰又觉无力,最后只好转移话题,问了问方才她在正院中看见的,既不像仆又不像客的几个女子。
祝若荷从悲伤中回神,擦了眼泪说:“那是二老在给相公寻一良配,好给相公冲喜。”
胜月总算知道为什么张霄不到二十岁的年纪,就娶了五房,不,这马上就有六房了。
“那你还好吗?”胜月担心祝若荷会因此不高兴。
祝若荷停顿了一瞬,随后才明白胜月所指,她摆手说没事,然后犯起了愁。
“早年这种时候起码有上百家女子前来,可如今家中失势,两日过去,竟只来了不到十人,当真是人面逐高低,世情着冷暖。”
胜月本想说点什么,但作为亲手抓住祝若麟把柄,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人,她实在没什么立场出言声讨,不被记恨就已经很知足了。
“你放心,他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全力医治。”
她刚说完这句话,祝若荷睫毛颤了颤,似乎当即就有话要说,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,没开口。
“少夫人,您刚才怎么不提烙阳饮呢,咱们少爷现在只有烙阳饮才能救命了。”贴身丫鬟问。
张家出事后,就连张霄从小喝到大的救命药烙阳饮也断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