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白衣冠（5）(1/2)
青泽出鞘，随着一声脆响荡开了射来的银针。老人在季临尘出刀的瞬间便已闪至季临尘身前，木杖猛地敲下。而季临尘腕间一动，那汹涌而来的木杖便被青泽刀刃挡住。他面具下的眉角微蹙，通身一震，真气浩荡间便将老人震飞出去。
“这还不够呢，小子。”老人从容落地，体态轻盈。
“请前辈指教了！”季临尘微微抬手，刹那刀光划破了夜空。
老人眼神一凝，木杖猛地斜提，下一刻刀光落在了木杖上扬的路径上。
见手中木杖挡住刀刃，老人并未退开，而是欺身而上执杖前戳。杖的顶端随着老人的动作以倾斜角度直直捅向季临尘胸口，而季临尘刀锋上挑，便挑开木杖，一个竖劈被老人侧身躲过，交错间斜撩也被老人用手中木杖挡下。
两人兵器相交，一触即分，迅速拉开了距离。
“有两把刷子，”老人一双鹰眸微眯，“年纪轻轻已至兵道之境，假以时日仙境有望！”
“前辈谬赞了。”季临尘握紧刀柄，手微微颤抖。
“可惜，虽已臻至兵道巅峰之境，然终不入圣辰，敌不得老夫。”老人悠然开口，“小子，再出一刀吧，不定老夫还可指点一二。”
“前辈有此实力，想来不是无名之辈，如若小子猜得不错，前辈便是三十年前名盛一时的‘魂山巫’。”季临尘此时摘下了面具，缓缓说道。
“小子，算是你有礼貌，知道尊敬前辈。”老人看见季临尘摘下面具，欣然开口道，“不错，老夫便是那魂山巫田烨，倒是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，也算难得。”
季临尘粲然一笑：“前辈就在天卫的缉杀榜上，可容不得小子不识。”
话语落下，季临尘手中青刃炫放出赤红色的光芒，他蓦然前冲，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田烨。田烨斑白的眉头一蹙，手杖向下一杵，浑厚的气机震荡间悍然迎上赤红刀光。
两人再次一触即分，双双倒飞出去。然而此时退开的田烨却是没有了之前的从容，只见他身形如今虽巍然屹立却不时摇晃，胸膛起伏气喘吁吁，面庞扭曲难掩厉色。
反观季临尘则更为凄惨，他单膝半跪汗渍垂额，手中紧握着青泽刀柄，刀刃插进地里，俨然是依靠这刀支撑着身体不坠倒下去。
“好重的煞气，小子，竟有如此才情，倒是老夫我小看了你，”田烨满脸凝重，“此招可有名号？”
季临尘支撑起身体，闻言苦笑一声。他的并不是苦笑于此招无名，而是苦笑于此招名字的由来。他还仍记得当年挥出这一刀，那时的眼睛也是赤红色的。那并不是被刀罡的光芒映照出来的红，那是迄今为止少有的愤怒……
那一刀过后，“南越锏”岳道迁的项上人头入了皇宫，摆到了皇帝的案前。那一刀过后，季临尘由恶鬼变为了阎罗，远离了自己从前的浑浑噩噩。
书生姚不惑给这一刀取过名字，当年一句“阎罗执赤笔断命”便为此招赋了名。
“前辈，此名为‘赤阎罗’，”季临尘说，“不知前辈有何见教？”
“赤阎罗？倒是意气的名字……”田烨喃喃道，盯着季临尘看了一会，眯了眯眼，“小子，你有旧伤？”
“前辈说笑了，干这一行的，都在所难免。”季临尘站起身来，缓缓说道。
田烨闻言却是没说什么，只是转过身去，暗暗骂了一声“变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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