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的意思周稚京听得很明白。
原本轻拍在江浸月身上的手用力的蜷缩着,脊背用力的紧绷着。
他抿了抿嘴:“又要将我推走了是吗?”
“钟离家的事,是我自己的事,与你无关。”
江浸月看着他,身子微微的后仰着。
原本不怎么宽裕的车厢,因为两人故意拉开距离而变得更加狭小。
周稚京瞪着她,像只倔强的小狗:“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,除非我死!不然你别想甩开我!”
他这倔劲儿一上来,江浸月自知多说无益,便也不再开口,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他从这些肮脏事儿中剥离出去。
这次,说什么周稚京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涉险了。
……
到了京都之后,江浸月第一件事没有回周府,而是直奔天牢。
“什么人?!”守着天牢的侍卫见她眼生,拦了并不放行:“天牢重地,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!”
硬碰硬没用,江浸月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。
车里那位正一脸得意洋洋的闭目养神儿,嘴角都快要咧到天上去了。
他就等着她来求呢。
“将军,可否借令牌一用?”
江浸月伸手,耐心的瞧着他。
周稚京抬了条眼睛缝,故意问道:“是谁要问本将军借令牌啊?你是何人?本将军只听自己妻子的话,不知道阁下是?”
“将军!”江浸月叹了口气,提着裙摆上了车:“外面这么多人呢,将军这是演哪一出?”
“浸浸,以前你想要什么的时候都会拽着我的衣服撒娇讨要的。”
周稚京的眼角都快要飞上天去了。
这么明目张胆的示意,江浸月嘴角抽了抽:若不是打不过现在非得揍他一拳不行!
好汉不吃眼前亏!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!
江浸月深吸了口气,像过去一般抓住周稚京的衣角轻轻晃着:“将军,我想要借将军的令牌来用用,好不好?”
从夷月回来的这一路上,她从未用这样娇媚的语气跟他说过话。
周稚京的周身像是被过了电一样,酥酥麻麻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:“那,那个,为夫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看着周稚京瞬间变红的耳后,江浸月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没有那么紧张了,就好像她还是江浸月,周稚京也还是那个周稚京。
“走走走!”
像是被看出破绽似的,周稚京一把将江浸月捞在怀里带下了马车。
这一次,有了周稚京的令牌再也没有人敢拦江浸月了。
这天牢比扬州的冬天还要阴冷。
那股子阴森之气仿佛会顺着骨头缝长进去一般,让人牙根都疼的很。
刚一进来,江浸月就没忍住打了个寒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