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笼罩着城市。
白日的积雪还未融化，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，洋洋洒洒地落向繁华的城市。
窗外寒冷料峭，室内打足了暖气温暖如春。
苏窈哄睡了初初之后回到主卧。
浴室里，传来“哗啦啦——”的水流声。
苏窈坐在化妆镜前抹保养品，护手霜。
直到浴室水声停止，她已经完成了睡前所有步骤，先上了床。
周凛出来的时候，就看到她乖巧地侧睡在床的一边，一如第一次她来到他身边时在床上的乖巧模样。
刚刚沐浴过的男人，只围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间，发丝还在滴水，水珠落在他健硕的肩膀，沿着胸前的肌理流进了浴巾下隐忍遐想的禁区。
回来的路上，他就看出了苏窈的落寞，这种落寞是从姑姑那句让她尽早多生几个孩子之后产生的。
周凛擦拭了几下湿发，他头发短，毛巾随意揉搓几下之后，发丝便半干了。
掀开被子，他高大健硕的身躯靠近苏窈而去，长臂一捞，她整个身子便落入了他微凉的胸膛之中。
但是很快他肌底的炙热就沿着皮肤传到了她的身上，温暖又极具安全感。
“不开心了？”周凛从她身后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问道。
两人换了个镰刀姿势，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。
苏窈原本是闭着眼睛的，周凛的一句低问让她缓缓睁开眼睛。
沉默了一下，她摇了摇头，声音却是显而易见的低落，“没有……”
周凛将她掰转过来，让她面对着他，他粗粝的大掌拂过她的脸颊，手指穿入她如绸缎一般的发丝中，从发根一直顺到发尾。
他看着她，眼神有些心疼，“姑姑的话别放在心上。”
苏窈就知道，周凛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一切，想她内心所想。
蠕了蠕粉色的唇瓣，苏窈双眸濯濯，她轻声说：“凛哥，你知道的对吧……”
“三年前，医生同你说过，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生育了……”她心中遗憾又难过。
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能够真正毫无芥蒂自己已经无法再生育的事实。
况且苏窈那么爱周凛，又怎会不想与他儿女双全。
可是，事实就是，三年前，她生下初初的时候，医生就已经给她判了生育的死刑。
周凛听着她的话，只觉得心脏酸涩得快要窒息。
就连出口安慰的话，声音都不觉染上了沙哑。他说：“别想那么多，那也只是当时医生的判断。如今三年过去了，现在的你很健康。如果你想要孩子，我们是可以生的。”
苏窈微微低头，轻轻地又无奈地笑了一声。
须臾，她又问周凛，“难道凛哥你就没想过再生几个小孩，毕竟你那么喜欢孩子……”
“我……其实你……”她抬眸看向他时，眼睛闪闪发光，带着无边的内疚与期冀。
“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。”她低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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