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,城南二条街上便聚集起乌泱的人群。
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。
“听说了吗?五福堂今日开始,连续义诊三天呢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,只是不知道这大夫是何许人啊?以前未曾听说过,听闻还是个女大夫。”
女大夫三个字一出口,便引起人群中一阵骚动。
人们讨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,更有甚者竟当众批判起来。
“女大夫?不知羞耻!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,出来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。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,这女大夫如何给男子看病啊?我看啊,医术更是不可信了,要看你们看,看死人才活该呢。”
人们的目光瞬时聚到此人身上,此时一挎着篮子的妇人指责道。
“女人不能抛头露面?那是人家富贵人家也没有的规矩了。更何况像你们这般只会逞口舌之快的男人,分币银子拿不回家,女人再不抛头露面孩子和你老娘都得饿死。”
“就是!女大夫不能给男子看病,那男大夫如何给女子看病?你们男人那点子皮肉有多珍贵?人家女大夫说不定给你们看病都得强忍恶心。”
看不下去的妇人们见有人打头阵,纷纷朝方才男子讥讽起来,有些想帮衬那男子说一两句的人见状也缩起了脑袋。
施念在窗前看着这一幕,对齐温绥笑道。
“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,也能为自己遮风避雨。有时倒是某些男人的思想过于狭隘了,是吧师兄?”
齐温绥认同地点点头,见远处驶来一辆马车,对施念道。
“走吧,顾小姐来了。”
施念闻言与齐温绥一同下楼,打开了医馆大门。
而此时顾府的马车也缓缓驶来,顾阳与顾芸华一齐下了马车,走上前去。
顾府的家丁帮忙维护着秩序,而众人已被上方四人的相貌所吸引。
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着,而方才口不择言的男子继续不服气地说道。
“我就说女人如何能成事?还不是得靠男子?”
顾芸华闻言眉头蹙起,顾阳也刚想张口说些什么,只见这时有一队气势汹汹的壮汉走了过来,一把钳制住那男子唾弃道。
“在哪都找不到你小子,原来是藏这了。欠我们赌坊的钱没还上,还敢在这口出狂言?老子长这么大,从来没怕过谁。但老子跟老子的弟兄们从来都不跟大夫起过节,大夫我们都是打心底里敬着的。你连我们这群斗鸡走狗之辈都不如?你还真是烂人一个没得救了。”
话音刚落,人群中不知谁大喝一声。
“好!”
随即众人皆赞赏的目光看向壮汉头目。
男子则吓得面色惨白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
那头目方才气势汹汹的架势也转变为腼腆,挠挠头笑了笑,转身拉着那男子便走了。
此时施念才开口道。
“从今日起义诊三日,大家有何病症皆可说明于我。在门口右侧有专门分发号牌,按顺序进诊室就诊。”
说完看向顾芸华,又道。
“此次义诊我主要负责妇人,尤其是养育过孩子的妇人,里面的诊室只有你我二人,不必拘束不必羞涩,希望能帮助到你们。”
“开具的药方可在我这边抓药,也可去你们信任的药馆中。旁边是我的师兄,不拘于男女皆可寻他问诊。”
齐温绥向众人拱手一礼后,与施念和顾家兄妹一同宣布了医馆正式营业。
众人闻言虽话语不停,可也有序排起队等待拿号牌。
就在这时,从远处直射来一支箭直冲顾芸华方向,顾芸华见状忙拿起身旁板凳遮挡,但箭的速度太快,齐温绥一把揽住顾芸华把她拉到一旁,箭擦着顾芸华耳边插进门框。
等待排号的众人混乱起来,顾阳忙吩咐顾府家丁去追那歹人,一边安抚着顾芸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