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,姜南看了一眼外面朦胧在雾气中的街道,沿着“机场的士”的标牌过去打车。
她没想到,沧海竟然也在下雨。
机场的士在停车口排成了长龙,姜南一上车,司机就用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她:“小姐,你要去哪里?”
姜南用白话回了他:“华人墓场。”
司机愣了一下,凭着惯性的动作踩下油门。
大概是第一次在机场接到直奔墓地的乘客,在路上的时候,司机偷偷看了她好几眼,表情欲言又止的。
姜南没有注意到,她眼睛始终望着窗外,沧海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,路两边的楼宇鳞次而过,好像每一幢都承载着不同的记忆。
她看着窗外怔怔出神,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。
成片成片,延绵不绝的墓地出现在车窗外,从下到上,从低到高,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笼罩在灰暗的雨雾里。
这样的天气,即便无事也禁不住会多一份怅惘。
一路憋着话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在姜南下车之际多了句嘴,“小姐,怎么选在这个日子里来拜山?”
这个日子,通常都和欢乐、喜庆沾着边。
姜南没什么避讳,回过头冲司机点点头,轻声说:“嗯,是他忌日。”说完,她关上车门,打着伞朝山上走去。
黑色的伞面,与灰白的碑面,很快就融为一体。
细雨的缠绵,遮挡住了视线,从山脚下根本看不清她停留在哪个方位。
约莫两个小时后,那道黑色的倩影才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下山的行道上。
只是那道倩影怀里的花没了,原本打着的伞也没了,下到马路边时,齐肩的黑发已经蒙了一层潮湿的水汽。
还好这个路段还算好打车,姜南不必淋太久的雨,这雨势虽然说不大,但潮气黏黏糊糊地蒙在身上到底不舒服。
她往路边张望了一下,的士没到,手机的铃音先到了。
姜南以为是齐甜,点开一看,竟然是迟渊。
她爷爷身边的助理。
手机一接起,对面便问道:“姜总,您是否是今天到沧海的飞机?”
姜南“嗯”了声,“怎么了?”
明明昨天才让他弟弟订的机票,他今天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,这两兄弟,倒是意外的不互相沟通呢。
没错,她身边的助理,叫迟彦。
和迟渊是亲兄弟,都是姜家老爷子亲手培养出来的人。
迟渊没有过多解释,只道:“董事长病了。”
原本还在避让着想要找个地方暂且躲雨的姜南,一听到这里,有些急了,“爷爷病了?严重吗?”
迟渊性子沉稳,再紧迫的事情到他嘴里都能缓上一缓,他说:“还好,就是血压有些高,影响食欲,已经入住养和医院了,您放心。”
他又问:“您几点的飞机?我安排车去接您。”
姜南看了眼路边,远远的,正好有一辆红色的的士朝这个方向过来,她马上说:“不用了,我已经到了,我现在就打车过去。”
对面应了声:“好。”
从墓场到医院,二十分钟的距离,姜南心里记挂着事儿,感觉路程特别的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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