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。苍茫的天穹承载着绚烂无垠的星河,这星河之中,再点缀着无数或炫目,或暗淡的遥远星辰。
凝望星空的时候,人是应该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的。
牧严没有动,他呆呆地望着天空,听着身边篝火劈里啪啦的声音,直到萧勇走了过来。
“哎师弟,你醒了啊,你醒了也不告诉我。”萧勇嚷嚷着,跑去篝火那里。不多时,一阵香味传了过来。
“师兄刚刚给你烤了一只兔子,都凉了。你等会儿啊,我再给你暖一暖。”
“我刚才,昏过去了吧?”牧严问。
“是啊。你在和那妖怪交手的时候力竭,那妖人,把你半个肩膀都砍下来了,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。”
听到这里,牧严这才想起自己的伤。他移动了一下左肩,一阵剧痛传了过来,肩膀的地方,仍是一片血肉模糊。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是,虽然伤口极深,骨头也碎了大半,但过了才几个时辰,这肩膀却已经有了知觉,可以移动了。
只要有足够的时间,这来自魔族的锻体之法,几乎可以修复一切肉体的创伤。
“酒无常呢?”
“那妖人?死了。”
“死了……那,魔剑呢?”
“哈哈哈师弟,不是做师兄的吹牛!那一战里,我一招崩山裂地式,你猜怎么找?那魔剑被师兄我一盾砸了个粉碎,碎成七八块啦。我想起师父说的处理妖魔法宝的办法,把他在火里烧废,相隔数里,分成三份埋到地里了。”
碎了?
牧严一惊,不久前那场死斗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。剑意入心之时,魔剑与自己的对话,也逐渐在他的记忆中清晰了起来。
——你可尝好了,这是创世之初,第一天天魔王的魔尊之血,下等贱种!
——下等贱种!
这声音?真的是自己的吗?
牧严摸摸重伤的左臂,那沉睡其中的魔王,仍然没有醒来。
也好,就让萧勇认为这魔剑是被他砸碎的吧。不然日后回到蜀山,师父师叔再问起来,他也不好解释。
萧勇仍然很兴奋,喋喋不休地讲着他这一盾是何等神勇,牧严听了一会儿,忍不住打断他,道:“吴师兄呢?”
萧勇愣了愣,一下安静了下来。
“我……我想着把他埋了。但你刚才伤得重,我只能先照顾你。等天亮我们回了王家村,叫几个年轻人一起,把遗体带回去,给吴兄风光大葬一番,再把那妖人的尸体给烧了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啊?师弟你说什么?”
“不用了。吴兄跟我们一样是修道之人,死后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。天亮后我跟你一起回那个山洞里去。我们就在洞口的枯树下把他们埋了吧。”
“恩,师弟你说得也有道理。等天亮我们就把他们……他们?”萧勇突然瞪大了眼睛,看着牧严,再念叨了一遍:“他们?”
“对。”牧严点点头,“我想把他和酒无常葬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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