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软冰冷的小手开始游走在精壮笔直的后背,宋榆的指尖沿着脊梁往下,虽只触及表皮,他却陡然一颤,像是鞭辟入里。肩膀肌肉不自觉地紧绷。
沈樾舟攥紧了手心,下意识地想要躲闪。
但他现在僵硬得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位,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不敢乱动。
农家没有麻沸散,而宋榆即便是再轻的力度,但要在伤口上不停地挖腐肉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。
既要想办法止血,又不能让伤口太暴露从而引起过度感染,还要借助鱼钩想办法找到在体内留存的钢针,顺利勾出来。
她其实很紧张,早就流了一背的冷汗。
可是越紧张,就越不能露馅,越是要全神贯注。
手腕就开始有些发抖。
“为什么要把脸捂上?”
或许是感受到宋榆的紧张,沈樾舟轻声细语,也有几分真好奇。
“嗯……洞穴里你不是看见了吗?半张脸都快毁了,太丑了,我怕吓到村民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好看过?”
他说完这句话,蓦地一顿,宋榆白了他一眼,搓了搓手腕,将视线对准伤口,上钩——
“本座的意思,好看与否都没有关系,你也不是吃这碗饭的人。”
宋榆忍着,忍着,没忍住,刺了他一把,精壮的脊背疼到拱起,他却哼都不哼一声。
“都督怕是忘了……赤云郡主可是将我当做都督的人,没点颜色,怕是不能服众。”
若或其他女人说这句话,他一定能当场就翻脸,但这个人是宋榆。
沈樾舟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,更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,但自己就是不反感。
或许是这个女人心思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吧。
她做每一件事情,任务和目的性比自己都重,沈樾舟甚至在想,若她是锦衣卫的一员,恐怕升官发财路大有前途。
“脸又算得什么呢?”
这句声音微乎其微,低沉到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,沈樾舟再次看向宋榆时,她已经将一切的精神力全副武装着投入了与伤口对抗的境界。
直到她将第四根钢针小心翼翼用鱼钩线慢慢撵出来,紧张地攥到手心里,他看见这张小脸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一根是横穿刺,从肩胛骨插进对插进入了接近肺隔膜,要是再深一点,就是心脏。”
宋榆一声未吭,摇摇头,表情写着:你真是命大。
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根,
这根钢针位置也很刁钻,宋榆不自觉地换了好几个位置,最后从后背让走站到了沈樾舟身前。
他习惯敞开着腿坐,双手放在膝盖上,坐得笔直,她就站在他的双腿之间,埋着头,屏息凝神,仔细辨别钢针的走势。
似是刚洗漱完,连发梢带着皂角的香气,细密的头发轻轻在扫动在肩膀上。沈樾舟神色一凝,往身后挪了挪,侧眸躲避。
但她的身形却不经意地往前靠,歪斜着脑袋,想要看得更仔细。
“沈樾舟。”
手臂长时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,有些酸软僵硬,宋榆揉着手肘,唤他的名字。
“帮我将床边的针线盒拿过来。”
他乖乖照办。
宋榆揉了揉太阳穴,纤细的睫毛扑朔着让眼泪润了润酸疼的眼珠子,随即将长发撩到身后,以免扰乱她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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