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盈春便循着记忆把装地契房契的匣子捧了出来,当着六个弟妹的面交到周青山手里。
周家两个年长的弟弟都在县学读书,虽然不会理帐,但也是识字的。
周青山不至于当面糊弄,很快便点出了总数。
周家公公留了十亩中等田,周寒川这些年陆陆续续又添了二十亩,都租给别人在种,他们这里收成不高,税到挺高。
三十亩地里收回来的租子,也仅够一家的吃食。
另外在镇上有一家合开的铁匠铺子,掌柜老何据说是周寒川的一位同袍,每年倒是能分几个银子。
但每年赋税都在涨得老高,去年老何拿到周家的就一小袋子铜板,连银子都没见着,今年恐怕也不乐观。
就这些家底在周家村算顶好的殷实,要不也不能惹二叔公红眼。
季盈春是真的惊了,这究竟是个神马时代,生产力如此之低吗?
能吃个饱饭就遭人妒忌成这样,搞得她真还以为有多少家产值得这么下死手争抢呢。
“行了,就这么分。每人五亩地,铁匠铺的银子没数,就先不分了,这前线打了败仗,今年这税恐怕还得涨,哥儿们这书是得停了。”
“现在这个独院儿,你们先且住着。过两日,商量个成算出来,若是随着你们二叔生活,这房子便暂时记在你们二叔名下,等哥儿们长大了,要分家还是要住一起,再拿主意。”
周青山意识到季盈春不好拿捏之后,便公正严明起来。
将地契房契银票规规整整分成六份,说好第二日去县上过契书的时间,便强行拉着骂骂咧咧的周文宗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