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氏黑了脸,秦氏黑了脸,温家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。
秦氏就哼了一声:“妹妹,你们家,看来是这闺女要当家做主了?”
余氏在温玉珠的事儿上,从来没有拎得清的时候,这时候竟然还昏头昏脑的张嘴说道:“家里四个小子呢,她爷和她爹也都在呢,怎么可能轮的上她一个丫头片子说了算。”
温思源几乎要被气笑了,他深呼吸了两下,还是笑了出来:“嫂嫂说对了,我们家,就是玉珠说了算。”
还没等秦氏说什么,余氏胸口高低起伏,气息呼呼作响,手指伸出来颤动着,险些要被气死了。一个不值钱的丫头!也根本跟他们家没血缘关系的死丫头,爬到她头上来管家了?!
余氏高亢的声音响起:“我不同意!”
温思源冷漠的看着她说道:“你别忘了,我们早就分了家,若你从今以后带着三郎好好过日子,以后三郎大了,自然有你的好处,如果不然,我给你一纸休书,你便会余家去吧。”
余氏几乎要哭出声,短短光景,她黑心的夫君,说了第二次要休她的话,怨不得戏文里都说,负心总是读书人,一点也没错。余氏抽泣道:“我没犯七出,你不得休我!”
温思源也顾不上给她留脸面了:“要我带你去衙门里认认人吗?那日玉珠究竟是怎么被掳走的?这事儿民不举官不究,但我要追究呢?你确定,你要这么纠缠下去?”
余氏一瞬间面如死灰,秦氏也不若一开始来时,那样的理直气壮了,两人干坐了一会儿之后,灰溜溜的走了。
一家子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,温玉珠站在温思源身边,感觉他爹真的是一天之内老了好几岁的样子,就给她爹倒了杯水:“女儿谢谢爹爹维护之情。”
温思源拍了,拍女儿的头:“这都是爹该做的,如果爹早点和余氏说清楚,也许就不用出那样的事情了,爹现在也该有个决断,要不然以后你们兄妹难免会受到余氏的拖累。”
温玉珠想换换气氛,于是就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,跟她爹和她爷她奶一点一点交代清楚:“之前本来是想买一个小门脸的,但王二爷给看了几处铺子都还不错,我想着是作一个小买卖,有一些稳定的进项,以后无论是哥哥们要求学还是娶亲,家里都不至于捉襟见肘。能置办份体体面面的礼。买那铺子连着地契,再买几个人,把铺子里装饰一番,买些食材,林林总总的我算了算,大约要花去2500两,我们这次总计收入了6000两,剩下的钱我让王二爷换成银票,拿回来给爹帮我存着吧。”
温思源就笑了:“玉珠向来有成算,钱也不必给爹爹,你自己存着吧。但要爹爹说,也不必想着给你哥哥们求学或置办家当,好男儿志在四方,这些东西若还需要妹妹给操持,有什么脸立世呢?若有余钱不若再买另两处铺子,或租,或留着日后当嫁妆都很不错。如果铺面没有合适的,可以看看庄子。庄子虽然出息不多,但胜在稳定,也好出手。”
温玉珠豁然开朗,她想着,虽然她是有着现代社会的积累和智慧,但若单论眼界,其实还是温秀才这样的人,看法更为精准。于是她赞同的点点头说道:“那王二爷推荐给我的铺子,我都好好看一看吧,如果合适不如都买下来,另外两处作为出租,如果不合适就听爹爹的,我们看看庄子也好,到时候让我爷去帮我盯着。每年得了钱我和我爷平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