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孙正悦越想越觉得窝火。活了将近五十年的他,最图的就是个面。可是刚刚,他把这半辈子积攒下来的面子全部给丢完了。王山等人嘲笑他也就算,他们毕竟在村子里有一定的地位,可是,江计发却不行。
这个窝囊了半辈子的泥腿把子,除了卖了几袋苹果,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不止教唆他儿子麻缠自己的女儿,还当着众人的面撅自己的面子!
是可忍孰不可忍!
“好一个江老气,敢得罪我?这回要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他眼神微眯,神色冷峻,脑子中瞬间萌生了一股报仇的念头,甚至,几乎差点没将脚底下的一片碎瓦给踩成粉末。
收拾一个江计发,最干脆了当的办法就是打压。他决定,将女儿孙慧送到歇马山镇自己兄弟孙文义家里,让她断了对江家那小子的念头。同时,借着看望他的名义,将江计发的所做作为告诉他,让他托关系,下令将江计发给抓起来。
让这个江老气,下辈子在监狱里混球过!
说做就做,中午吃过饭后,他就去超市里买了一提果篮,提着一些家里现做的烧饼,蹬着自行车载着孙慧,前往了歇马山镇歇马山村孙文义家里。
歇马山村可比武华村要繁华的多,路面上全都刷了层水泥,看上去既亮眼又舒服;家家户户也都住上了小平楼,过起了小康日子;村大队部比起武华村来说,异常敞亮,里面戏台、操场,运动器械应有尽有。
孙正悦犹如井底之蛙一般,一路上,颇为惊诧。
没蹬几十步,镇水利站站长孙文义家就到了。
因为一路太过颠簸,导致车篮子里的礼物比较混乱。孙正悦和孙文义虽然是亲生兄弟,可越是这种关系,里子面子就越是要顾到。他赶忙停下车来,开始整理,同时,口中还不停的絮絮叨叨着:“慧儿,待会你进去以后可别乱讲话,别惹你二大不高兴。”
“慧儿?”
得知背后没有声音以后,他忙丢下手头上的事,回过头来,见孙慧没了影后,环顾了下四周,几秒钟以后,这才反应过来,神色仓促:“糟!这丫头肯定是去他二大那告我的状了!”
“我得赶紧去看看!”
镇水利站站长家里,孙慧坐在一张沙发上,喝着二婶为她准备的鸡汤,与二婶亲如母女。就在这个时候,孙正悦仓皇的跑了进来。可是,当见到自己兄弟孙文义不在以后,顿时又安下心来。
“哥?”
孙文义的老婆黄文丽,是县里的教书老师,谈吐之间十分文雅,因武华村距离歇马山村比较远,导致两家虽然亲密,但却少有来往,因此显得比较惊诧,但惊诧归惊诧,还是得尽下晚辈的礼。
不止喊了声哥,还赶紧拿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将沙发上的灰尘给掸了掸,做出恭请的样子。
“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回,怎么不给我写封信提前说一声?我也好为你准备点什么。快请坐。”
“哎呀弟妹,你就别忙活了,都是自家人,不用见外。这是我那兄弟最爱吃的烧饼,你收下吧。”孙正悦将手中的礼物推给黄文丽,猛的将孙慧跟前的鸡汤端起来,咕咚了几口后,长舒了口气接着讲道,“对了,我兄弟呢?”
“他在水利站忙着,这两天都没回家。正悦哥,你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