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奴才!”
沈秀娟一听这话立马就站了起来,这些东夷人可真是目中无人。公主就算了,一个两个丫鬟都想爬到他们头上。
“团子,不可无礼。”佔酥假模假样地斥责了团子一声,随后懒懒开口,“不过,这些吃食确实差了点。夫人,是不是宁家下人糊弄你们?”
明明说话的是沈秀娟,她看向的却是一旁一直微笑着的吴春艳。
这吴春艳虽然是江南商户人家出身,但确实有些手段。年纪轻轻就爬上了宁利威的床,挤掉他原订好的亲事成了这宁府主母,私下更是假借沈秀娟之手拿着宁府的中馈去贴补娘家。
横竖事情揭穿了她也可以推沈秀娟出去当替死鬼,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“公主自小养尊处优,老爷又清廉,尚书府自是比不上东夷皇宫。让公主吃苦了,是妾身招待不周。”
好一个清廉。
那时她可不就是因为这清廉二字被她们哄骗出了所有嫁妆,结果最后被关在院子里只能以白粥挨日。
“我宁府小门小第,不比皇宫。”宁白羽听了他母亲的话兴致忽然变得不是太高,只当佔酥瞧不起他。
他自然也知自己与她的身份悬殊,可她如今已嫁入了宁府,难道还要继续贪恋过去的身份吗?
佔酥瞥了他一眼,想到虚无中柳湘儿挑拨他们的那些话,心底冷哼一声。
宁白羽,难道你就是因为自卑所以才那样对我吗?
可是你就该认识到自己的身份,认识到你我云泥之别。放心,我会好好教你看清这一点的。
“宁公子与夫人说这话就是伤佔酥的心了,我当初既选了公子,便是不在意这些的。况且父皇宠爱我,给了我很多嫁妆,难道我还能独享那些不成?”
这话一说,别提宁白羽,就是那些妾室与仆人都吃惊地抬起了头,旋即内心狂喜。
这他们还没开口,公主竟然主动要将嫁妆并入中馈吗?
真不知该说这粟裕公主是真如传闻一般贤惠体贴,还是该说她蠢了。
“这,公主的嫁妆自然是留给公主以及公主与羽儿的孩子的,宁家也只是为公主保管一二。”宁利威此时听了她的话也忍不住开口说道,语气是藏不住的激动。
年少时父皇教她捕猎,告诉她捕捉猎物最关键的便是忍耐与伪装。如同带兵打仗,着急只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于敌人面前。
自己前世是有多蠢,怎么就被这群连伪装都处处充满了漏洞的人骗得团团转?
“我们日后都是一家人,何必说两家话。”佔酥低头娇羞地将头发拢到耳后,接着却是有些疑惑,“只是那嫁妆应当还由商满将军保管着,不知将军现在何处?”
宁利威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惊。
这个商满先是主动提议让他安排人去劫持公主,结果私下却又救了公主找了个婢女骗他们,让他们宁家出了好大一回丑。现在公主已经回了宁府,他怎么还不把嫁妆送回来?他想干什么,私吞嫁妆吗?那可都是他宁家的!
宁利威忽然站起身一拍桌子,怒喝道,“羽儿,速去请商满将军过府喝茶。”
“公主好计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