佔酥的视线冷冷扫过宁家众人,神色一变,声音凌厉道,“宁家众人恰才声泪俱下的样子是何等感人,原来不过是假仁假义,装模作样!”
“你也知我是在元国遇难?我为两国和平,为万民免受战乱之苦下嫁于你一个小小尚书府。却是不想大婚当日被元国贼寇拦轿劫持不说,竟还要被你等污蔑清白,当众羞辱!我乃东夷嫡公主,你竟妄想让我做妾?”
佔酥说着大袖一挥,背身于宁家众人,负手威严道,“回去告诉元皇,这笔账,我东夷会好好跟他算上一算。和亲一事,就此作罢!”
众人一听,这还了得!
这一打战,老百姓就吃不饱穿不暖。他们做官的是照旧大鱼大肉的,受罪的可不是他们。
这宁尚书忒不是东西!
于是原先看热闹的百姓立马急了,纷纷喊,“公主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,哪里是被劫的样子?”
“宁家还说大夫来了,等这么半天了,大夫呢?”
“就是,前面还在这哭了半天,他们当官的是不是都这么假模假样?”
“人家公主下嫁,还没嫌弃他们,他们一个小小尚书倒是先摆上架子了。”
宁家见此也慌了,宁白羽心里虽想知道她的清白是否仍在,但此时也只好出口圆场。可话没说出口,却听见沈秀娟依旧嘴硬,“果然失了清白,这才嘴硬。不然我们去请那验身嬷嬷,公主当众证明了你的清白!”
围观的元民更多是怕和平日子因为此事到头了,但是在元谋生的东夷百姓却更多心疼他们的公主。一听这话哪还了得,立马握着拳头要冲上来揍人了。
眼见宁家下人就要压不住暴乱的百姓,宁尚书也是急了,上前一脚就把沈秀娟踢到在地,嘴里骂着,“这里哪轮得上你这奴才说话!”
沈秀娟被踢得直接吐了血,吓得瑟瑟发抖地看向宁夫人,却只见她冷冷睨了眼自己,脸上依旧是带着温婉的微笑。
场面被宁利威这一脚踢得顿时更加混乱了,一直在人群外看戏的校尉营副指挥使这才曲了曲手指,暴动的人群立马就被校尉营的人压制了下来。
佔酥心里略微有些失望,但也知今日这事便只能闹到这种程度了。如今是在元国,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尚书也远比她这个东夷的公主强势。
眼见着嘈杂声渐轻,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拎着糕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。
“我是石景记的小二阿九,我和石景记所有伙计都可以证明,这位贵客今天一直待在石景记。”
佔酥这才转身,微笑着睨视宁家众人,“我本想着初次见面,还特意请这位小二哥打包了不少糕点送至此。却是不想好心被当驴肝肺。”
此事如今已十分清楚,围观百姓立马高声呐喊,声讨辱骂着尚书一家。老百姓说话可不似嫡公主有教养,狗娘养的这类的话术层出不穷,听得在场的宁老夫人脸色发绿。
比起这些,宁利威对上校尉营副指挥使看好戏的眼神,仿佛看见了隔日御史台的参本。那丞相的次子如今是御史大夫,非公报私仇把自己剥掉一层皮不可。
正这时,宁家下人终于是带着大夫过来了。
他微微松了口气,正想着这事终于可以落幕了。
却没看见远处的佔酥微微勾了勾唇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宁白羽,隔世重逢,这一世我便也送上一份厚礼给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