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百名侍卫挤满庭院,两方皆执剑相向,屋子里有一旦任何异动,他们便会应声开战。
见钟离茫出来后,双方才收了佩剑,他瞥了眼站在屋外侯着的俞怜和程姻,问:“你们是来干什么的?”
“回殿下,我们来给安平王诊治。”俞怜行礼恭敬道。
钟离茫冷眼睥着程姻,仔细想了想,“你是宫里召来给皇兄医治的女医?”
当时钟离越发病被押入宫内地牢,三道铁链都锁不住他,晚诚帝请了各路医者诊治,大半的医者都死在了钟离越手下,唯有程姻不但活了下来,还医好了钟离越。
他对这个邻城来的奴籍女医印象极为深刻。
程姻低首恭敬答是。
“皇兄的病怎样了?”钟离茫假意担忧问道。
“安平王并无病症,只是邪功扰体。”程姻纠正道:“这邪功极为霸道,并无任何可能拔除,以安平王的身体情况,也没办法精练,只可用药物压制。”
她又补了一句:“安平王近来发病频繁,恐是又严重了。”
钟离茫转头瞥了一眼寝屋的方向,半信半疑,“皇兄这样病重,不是不可近人吗?他身边那个女人怎么活到现在的?”
这问题确实是问住程姻了,好在俞怜机灵,连忙接过话道:“欢愉可以抑制邪功发作,不过那女人也受了不少罪,前不久差点死在安平王手里。”
俞怜想起了那日钟离越发病噬咬沈禾的场面,他将这事添油加醋改成了床榻上的事,瞒住了钟离茫。
钟离茫微蹙眉心,继而恍然大悟道:“怪不得皇兄日日夜夜沉迷女色。”
看来这邪功,彻底把他变成无用的废物了。
钟离茫拍了拍俞怜的肩,对他们俩嘱咐道:“好好照顾孤的皇兄。”
“奴婢定当竭尽全力。”程姻恭敬应声。
…
沈禾脑中飞速回忆了一遍钟离越和钟离茫这段日子里种种举动,最终得出了一个荒唐的结论。
沈禾拽了拽钟离越的衣摆,将疑问说出:“太子哥哥,你不会是想回皇城吧?”
故意演出这般颓丧样子,为的就是让钟离茫及所有盯着他的人放松警惕,好方便他日后行动。
“不算太笨。”钟离越早就给了沈禾不少暗示,以她的聪明劲肯定会猜到。
“钟离茫那混账东西害得本王这般惨,本王岂会放过他?”钟离越语气平淡,可眸底的杀意却藏不住。
晚诚帝想要他们俩兄弟相残,那他便如了他的愿。
这一回,他甘愿做一枚棋子,但棋局却要他自己定夺。
他是局中人,亦是掌局者。
沈禾的惊讶只存于一瞬,继而尽数消散。晚诚帝已经下令钟离越此生不得踏入皇城半步,可她相信即使这样他也会有本事破这死局。
他定还有底牌未露。
多余的话不再说,沈禾只道:“那太子哥哥打算何时回去?”
“待修完鬼阴咒十一重。”钟离越揉了揉沈禾的头,温声道:“你放心,届时回了皇城,本王定会保你安全无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