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看着铜镜里的钟离越,他为她梳发时极其认真温柔,生怕弄疼她。
她疑惑道:“又是更衣又是梳发的,太子哥哥何时会这般伺候姑娘了?”
“先前同一个丫鬟学的。”钟离越放下银梳,双手搭在她的两肩,俯身看着铜镜里耳鬓相贴的两人,“你这般娇贵,总得有人伺候你才行。”
她就该由他一人伺候,旁人不配染指。
就连丫鬟也不行。
沈禾不明其中意思,她怔了一瞬,继而侧过脸作势要亲他,却被他偏头堪堪躲开。
沈禾“啧”了一声,讥诮道:“小夫君这副身板还是不要撩拨人了。”
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,眉梢一挑,“若急坏了身子,我可是会心疼的。”
言罢,她不再去看钟离越的神色,转身去了盥室。
钟离越紧皱眉头,捂着心口,咬牙切齿道:“狗屁邪功。”
…
沈禾身体欠安,又值冬日,极爱贪睡。钟离越每日都比她早醒两三个时辰,他也不去忙别的事,只躺在床上陪着她。
这事传到钟离茫耳朵里,就被曲解成了夜夜沉迷女色,不务正业。
钟离茫暗自记下,倒时定会好好在父皇面前说道说道。
沈禾喜欢枕着钟离越的胳膊睡,他的身上总是有股淡雅清香,靠在他结实的臂膀里很是舒服。
日上三竿时,她才缓缓睁开双眼。
“真能睡。”钟离越搂着沈禾,淡声道。
沈禾刚刚睡醒,意识迷离,压根不在意钟离越的讥讽,她窝在钟离越的怀中,还想再赖会床。
外面一阵敲门声扰醒了沈禾,她皱了皱眉,脸上烦躁尽显。
钟离越揉了揉沈禾的头安抚她,继而冷声道:“有什么事赶紧说。”
“大殿下,二殿下现在正候在院外。”景然恭敬禀告。
“混账东西。”钟离越咬牙切齿道:“不见,让他赶紧滚。”
这下沈禾是彻底睡不着了,她突然坐起身,紧蹙着眉看向钟离越,仿若在怪他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了她。
钟离越愣了一瞬,继而笑笑,“你这脾气怎么比本王还大。”
景然在外有些犹豫,却不成想钟离茫等得急了,直接要往院子里冲,两方突然拔剑相向。
“连孤都敢拦着?你们反了天了!”钟离茫怒斥道。
景然带着一群侍卫执剑拦人,毫无半分退让的意思,“这里是大殿下的院落,太子殿下请回吧。”
钟离茫冷哼一声,“孤是太子,这天底下孤想去哪就去哪。赶紧给孤让开。”
钟离茫上前一步,景然无半分收剑意思,剑尖直抵钟离茫心口。
外面吵的火热,沈禾怒意正盛,起身就要跨过钟离越下床。
钟离越揽着她的腰将人带了回来,“睡懵了?你这样子怎么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