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量鲜血漫入口中,甘甜美妙的感觉让他沉醉,他贪婪又疯狂地吸吮她的伤口,仿若要将她全身的血液一饮而尽。
肩上的疼痛让沈禾有些大脑发懵,不再有闲心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,她瘫坐在地上,紧抓着钟离越的衣襟,犹如一只羔羊任由钟离越噬咬。
若是俞怜能快些来就好了。
过了许久,程姻带着俞怜终于赶到。二人推开房门跑向内室,钟离越正牢牢将沈禾禁锢在怀中,咬着她的肩膀,鲜血已经浸染沈禾半边衣裳。
两人连忙将钟离越拉开,沈禾肩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咬伤。
“沈姑娘,忍一忍。”程姻微蹙眉心,赶忙拿出手帕紧按在伤处止血。
沈禾吸了口气,疼到最后整个左肩都已变得麻木。
俞怜从药箱中取出针袋,抽出银针扎向钟离越颈侧,本就喝了沈禾的血,再加上俞怜的施针,钟离越很快压下体内暗涌,理智尽数回归,眸底猩红退去,一双棕眸恢复如常。
“你终于清醒了,我们再晚来半步,沈姑娘的性命都保不住了。”俞怜收起针袋,实话实说。
嘴中漫着血腥甘甜的味道,钟离越用指腹擦抹嘴角,又看向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沈禾,他上前一步,接替程姻帮沈禾止血,轻轻掀开手帕,肩上的多处咬伤交叠,最严重的那一处已经有些血肉模糊。
钟离越眸色沉冷,看着他所做的恶行,蚀骨般的痛心又让他胸腔内一阵翻涌。
“对不起。”三个字说得沙哑艰难。
这一刻,他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,倘若未让沈禾进房中,就不会发生这种事,倘若他能压制住对沈禾体内鲜血的渴望,沈禾就不会受这般严重的伤。
胸腔内有团火四处乱撞,钟离越侧首张了张口,又吐出一口血,他想说些什么,可眼皮越来越沉重,最终失去意识倒下。
“大殿下!”程姻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钟离越。
“他余毒未清,你伤势严重,你们俩都得留下医治。”相比屋内的三人,俞怜冷静不少,他搀扶钟离越坐在床榻上,又看了眼沈禾的伤,有条不紊指挥道:“程姑娘,你帮沈姑娘上药包扎。”
被咬时疼痛难忍,上药更是十分煎熬,药粉淋在伤口上,整个肩膀像被蝼蚁啃食般,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痛苦。
程姻见了这伤口更是大感愧疚,若不是因为沈禾,恐怕她早已死在钟离越手下。
程姻一边上药,一边轻声安抚她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再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程姻还未包扎完,她就疼晕了过去。
俞怜这边也差不多完事,两人相视一眼,皆摇头叹气。
…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黑暗的虚无过后是一场绚烂旖旎的梦。
盛夏燥热,晚诚帝欲去北华行宫避暑,同行之人不仅有后宫女眷,还有众朝臣及其子女。
朝臣家的女子不像沈禾那样出府随意,大多都被养在深闺中,能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