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南域城走气温越低,簌簌寒风掀起垂帘肆意向车内席卷。
沈禾长睫微颤,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,却发现自己正倚靠在钟离越怀中。
钟离越被怀中动静吵醒,手微微抬起又立马放下,压制住体内的暗涌,想杀人的欲望充斥脑海,他将沈禾推离自己怀中,“出去。”
刚刚睡醒还有些懵怔,马车颠簸,沈禾一个酿跄重重倒靠在壁沿上,她吃痛闷哼一声,紧抿着唇,一双桃花眸浸了几滴泪水,语气带极了委屈:“你打我。”
打...?
钟离越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禾,摆弄着手中的玉扳指,“若是怕了,现在回皇城还来得及。”
沈禾皱了皱眉,见他没有半分哄自己的意思,索性自己站起身向外走去,马车晃晃荡荡,沈禾一个没站稳差点跌下马车。
“沈姑娘小心!”景然出手扶住了沈禾。
钟离越向垂帘望去,想要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情况。
还是算了。
沈禾瞥了眼景然腰间,抽出短刀向车内走去。
景然愣愣地看向沈禾,又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刀鞘,犹豫片刻后终究没去拦她。
或许只有沈禾才能哄得住大殿下。
钟离越瞥了眼沈禾手上的短刀,手中仍摆弄着玉扳指,语气不怒不急:“想杀了孤?”
沈禾紧抿着唇,将自己的手腕划开一道一指长的口子,鲜血缓缓渗出,她抬起手腕凑到钟离越嘴边,“太子哥哥若想喝血直说便好,不用强忍着。”
钟离越愣了一瞬,鲜血对他的诱惑极大,他抬手握住沈禾的手腕,血腥激起杀人的欲望,阖眸努力平息那股涌动的内力,轻轻舔舐着伤口,小心翼翼吸吮鲜血,生怕弄疼她。
这邪功因沈禾而炼成,她的鲜血是压制钟离越体内邪功最好的药引。
沈禾摸了摸钟离越的头,白发随着微风轻轻荡起,他面容俊秀清冷,就好似出尘不染的谪仙。
钟离越好看极了,即使被邪功反噬一夜白发,他也依旧是个冰山美人。
沈禾唇角勾了勾,露出淡意笑容,“太子哥哥不要再送我走了。”
饮血后体内的暗流被尽数平息,钟离越松开手腕,用指腹擦去嘴角鲜血,“前面就是九隐峰了,那里的边防守军已经得了父皇密令,他们会彻查车队所有人。”
沈禾必定会被发现,届时钟离越会因绑走挟持太子妃而当场被伏。
“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?”沈禾坐在钟离越身侧,有些怅然若失。
“真的打算跟着孤走吗?”钟离越最后问了一遍。
在得到沈禾肯定的回答后,他直接将人抱到腿上,扣着后颈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,又用宽大的斗篷将整个人牢牢罩住。
钟离越褪下沈禾的鞋,随意扔到旁边,抱着怀中的人,一只手抚在她的脖子上,“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。”
沈禾紧紧拥着钟离越,感受着从他怀里传来的暖意,笑着应“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