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剧过。
钱董和几位长者若无其事,该谈的问题、该争的博弈,一个都没落下。
牧建民和牧菀此前已经交过底,他知道女儿有分寸。
其他人见大佬们都不出声,所以都闭嘴了。
只有钱延甯在餐桌上吃得可欢了。
哦,对了。
全场最不爽的,估计不是刚被打跑的牧舒瑶,而是闫裔。
他神色阴沉,视线始终放在眼前的牧菀身上。
目光冷寂,含了几分料峭的寒意。
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?
进来这么久,不跟他打招呼。
现在坐在面前,也不跟他说话。
反而跟那个毛头小子交头接耳、卿卿我我!
当他死了吗?
他一眼就看出,门口的闹剧,是牧菀策划的“借刀杀人”。
将自己撇得干净,折辱牧舒瑶。
但她是为了断牧舒瑶搭上钱家而出手?还是为了挽回闫祈年而算计牧舒瑶?
闫裔摇晃酒杯,红酒晕开。
他看不明她。
好巧不巧,闫裔和慕白的座位安排在牧菀和薄庭骁的对面。
薄庭骁是跟他姐换位置的。
薄琳雯和钱颜在牧菀的左侧聊得正欢,聊内娱、聊奶狗狼狗。
牧菀兴趣缺缺,杏眸看左看右,就是不看前面。
看前面干嘛?
看自家老公和杰出女性被往来的人奉承是“天造地设的一对”?
看慕白给闫裔夹菜,两人耳鬓厮磨?
闫裔不公布领证消息,难道隐婚就是为了玩这种刺激戏码?
晦气!
妈的,今天中午才说要撩断老男人的三条腿。
现在,牧菀只想打断老男人的三条腿!
不过这男人怎么回事?
他罕见露面,而且听薄琳雯说闫裔也准备竞争健康港项目,所以他今晚的出席是冲着项目去的。
怎么拒绝钱董的洽谈邀请,独独地坐在对面,啥都不做?
难道他就只想陪着慕白?
不会吧?事业心去哪里了?
侍者上菜,小舞台上主持人开场,邀请一位领导上台致辞。
薄庭骁给牧菀夹响油鳝丝,牧菀摆手拒绝,她觉得有些油。
今晚几杯香槟入肚,油光的食物怕反胃。
倏地,对面一声“哐当”。
声响不大,但足以让牧菀和薄庭骁惊愕抬头。
原来是闫裔把刀叉扔在一边,碰到酒杯。
“你没手没脚吗?要别的男人给你夹菜。”
闫裔轻声笑道,强压不悦的情绪。
牧菀抿紧唇角,即明白男人冲着自己来。
她夹起刚被自己嫌弃的鳝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