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。
冰凉的水滴拍打在脸上,但江楚宁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寒意。
她依言下车,小心翼翼的关上车门,机械的鞠躬低头。
“谢谢您……”
车内的人没等她说完,便发动了汽车。
紧接着,路边的泥水撒了她一身。
后视镜中的人影迅速变小,像是随时都会被暴雨吞没一般。
沈怀泽冷漠的收回视线,将油门踩到底。
不过是在演戏罢了。
这种心机深沉的杀人犯,根本不值得任何的同情。
他也不会同情她。
汽车消失在了宽广的车道上,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背脊发酸,浑身冰冷的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,江楚宁才僵硬的直起身子。
夜色下,她苍白干瘦的脸上满是红疹,脖子手臂上也每一处地方是好的。
江楚宁只麻木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便转身缓步踏入雨夜,继续往宋家的方向走去。
她酒精过敏。
只要一喝酒就会全身起红疹,严重的情况下还会发热昏迷。
刚才在蓝尊夜总会喝的那些酒,对她来说已经不算少了。
幸好没在沈怀泽的车上发作,没给他添麻烦。
江楚宁僵硬的扯扯嘴角。
走回宋家,已经是凌晨。
豪华的宅子冷冷清清,巨大的铁门锁着。
没人给她留门。
江楚宁的大脑已经被酒精激发的热度冲的发昏,她站在安静的铁门前有瞬间的恍惚。
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,那时候她还是宋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。
无论她何时踏入这扇门,里面总有人等着她。
失去意识前的那刻,江楚宁仿佛看到了温暖的灯光,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,还有宋时许宠溺的笑脸。
无声的一声“哥哥”消散在她的唇角。
……
翌日,江楚宁是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的。
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焐干。
浓烈的酸臭味裹在被子里,是让人闻一下就作呕的程度。
对此,江楚宁早习以为常。
她撑着酸软的身体,简单洗漱后,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。
昨晚蓝尊开除了她,她得找新的工作。
二楼阳台,宋时许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干瘦背影,嘲讽冷笑。
昨天晚上他故意让佣人关了大门,想在江楚宁敲门时再给她一些教训。
没想到对方一直站到了昏迷也没按下门铃。
“挺会装可怜。”
“冒牌货,我倒是想看看,你要装到什么时候。”
宋时许拨了个电话,残忍勾唇:“怀泽,今天有空看戏吗?”
……
京市市中心,玫瑰餐厅。
巨大的圆台上,干瘦的少女双眸微合,轻拉着琴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