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挽歌微微一愣，凤天祈何曾对她提出过这样的要求？
“殿下的身体……”她下意识地寻着借口。
“已经好多了，整日闷在殿中才是对恢复不利。”凤天祈却十分坚定。
他都这么说了，慕挽歌倒也不好执意劝阻，两人便一道慢悠悠地走去了后花园。
东宫的后花园，慕挽歌一直甚少踏足，一来独自一人没什么必要，二来，这个地方到处都充斥着跟莫含香有关的记忆。
莫含香精力十足，从来不喜欢待在屋中，前世便在这花园里折腾出了许多花样，每每走到这里，她总能想起莫含香那挑衅的目光。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……慕挽歌的视线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，牢牢地钉在不远处的莲池上。
眼下又快要到冬天了，池中的荷花早就败了，只剩下残枝枯叶，一如前世吞噬喜鹊时那样……
“殿下，那边风冷水寒，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。”收回目光，慕挽歌忽然做主要走和莲池相反的路，“去这边如何？”
凤天祈只是随口一提要逛园子，去哪里都没所谓，便顺着换了脚下的方向。
“太子妃可是怕冷？”
慕挽歌正处于心烦意乱中，前世喜鹊落水后的惨状正在眼前浮现，听见凤天祈的话也只是随便点了点头，却不知道他心中有了什么计较。
慕挽歌一向文静内敛，不像莫含香，走在凤天祈身边的时候，永远不会让他感到寂寞。热闹归热闹，可日日如此，凤天祈偶尔也会觉得有些吵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养病喜静，凤天祈忽然觉得，像这般慢慢地走在一起不说话，也能享受一段不错的时光。
两人绕过莲池，后面便是一座长廊，曲折回环好似迷宫一般。
廊间移步换景，还设了几座凉亭供来休憩，正好凤天祈走过来也消耗了不少精力，两人便坐了进去。
“当年兴建此处的时候，本宫还很有意趣，想着要来赏花作画，”凤天祈笑着跟慕挽歌说起了旧事，“没想到还是搁置了。”
他一年的时间有大半都在边关，哪里有心情做这风雅之事？
“不过等春日，太子妃倒是能来观花。”
等来年春日？那时候究竟是什么光景，还真未可知，不过看着凤天祈憧憬的表情，慕挽歌也不由得心生向往。
“本宫可否向太子妃要一样东西？”凤天祈忽然又提出一个请求。
想起朝阳殿中的书，慕挽歌心生警惕，“殿下想要什么？”
她提防的目光被凤天祈看去，不免又是一阵低笑。
“太子妃放心，本宫只是想到还没见过这回廊亭的春日，记得太子妃画技过人，想讨一幅画罢了！”
凤天祈从前对昭和帝指的这门婚事没什么感觉，也不会费力去打听慕挽歌，没想到近日相处，慕挽歌身上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了。
难道两人之间真有什么过往，还是几见如故？
无论是哪一种，总之，太子殿下十分想再靠近慕挽歌一些。
慕挽歌则是更讶异了，凤天祈的接近如此光明正大，她当然也能看得出来，只是对他的动机模糊不清。
慕家满门抄斩一事，究竟和凤天祈有没有关联，又是什么样的关联？眼下出现的线索还太少，慕挽歌只能静观其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