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元灏忽然造访东宫,让所有人都没料到,凤天祈从殿中迎出来的时候,表情有些迷茫。
“三哥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
凤元灏笑得十分温和,“看六弟模样,果然是忘了与为兄的约定!”
凤天祈侧目看向他身后,几个下人正费力地把两个硕大的酒坛子搬进来。
“西域美酒!”凤元灏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上次宫中别后,为兄可是在府上一连等了数日,都没等到六弟的来访,派人来下了两次帖子,侍卫都说太子殿下出府去了!为兄想来想去,干脆趁早前来,果然不虚此行!”
他笑容舒朗,仿佛只是兴起而来。
“这美酒我已垂涎多日了!”
凤天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,他与三哥的关系一向不错,此次回京事情太多,倒真让他忘记了两人的约定。
可是——
“疏忽了三哥,都是臣弟的不是,可今日恐怕还得让三哥失望一回了!”凤天祈颇为羞赧,“昨日给邵太傅送了信,他今日要到东宫来考校臣弟的学业。”
他这个太子虽然常常不在朝堂,而是在战场之上,可该学的功课也不能落下,邵太傅便是昭和帝给他安排下来的老师。
凤天祈在京中的时日不定,邵太傅只好等他有时间再登门,不巧这次正好和凤元灏撞上了。
凤元灏听罢也没露出失望,反而拍了拍凤天祈的肩头。
“哦?也罢,来都来了,不能对饮,那便让为兄也看看,六弟有多少长进?”
凤元灏是兄长,要检查弟弟的功课倒也说得过去,两人便相携进了殿中。
这一切,慕挽歌都无从知晓,她只道是有人来访,自己身为太子妃自然要现身。
等慕挽歌出现在观文轩,第一个便对上了凤天祈奇怪的目光。
“太子妃怎么来了?”
慕挽歌前些日子说的话给凤天祈带来了过大的冲击,他这几日都没见过她。
慕挽歌也同样疑惑,不是凤天祈叫她来的吗?
凤元灏及时出来解惑,“是我命人去叫挽歌的,本想着一道共饮,却没想到六弟另有安排!”
凤天祈的脸色不着痕迹地暗了暗,从宫宴到出手救人,再到眼下,三哥对慕挽歌的关注,是不是太多了些?
慕挽歌听了解释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“既然如此,那臣妾就不打扰了?”
“无妨,本宫记得太子妃也颇有才学,”凤天祈却忽然开口挽留,“邵太傅也曾提起过,想来不会介意的。”
于是慕挽歌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留了下来。
她自然要和凤天祈坐在一起,两人肩并着肩,却久久无话。
好在没过多久,邵太傅便到了,看到屋中这么多人,惊讶之余也不好说什么。
都是皇室中人,人家都不介意呢。
“殿下最近的功课如何?先从背诵开始罢……”
邵太傅十分认真,凤天祈虽然在外舞刀弄剑,不过也没在课业上有太多松懈,除了背诵,太傅提出的问题也能对答如流。
而且,或许是因为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,百姓的流离失所,凤天祈在相关的问题上颇有自己的见地。
一番问答下来,邵太傅面上已经浮起了满意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