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挽歌一句话说得干脆利落，没有半点迟疑，显然是早就想好的。
凤天祈倒是沉默了下去。
自从他得胜归来，这已经不是慕挽歌第一次提出要走，甚至连休妻这样的办法都想了出来。
和离尚且是夫妻双方商议，若是休妻，一般都是妻子犯下过错，是要净身出户，且被人唾骂的。
慕挽歌宁愿背上这样的名声？凤天祈不由得深思，看上去她并不是在单纯地闹脾气，而是真的想离开自己。
凤天祈抿了抿嘴唇，感觉呼吸乱了几拍。
慕挽歌已经做好了他大发雷霆的准备，谁知上方久久没有声音传来，忍不住抬头，“太子殿下？”
凤天祈长叹一声，“先起来，坐着说话吧。”
两人相对而坐，半晌无言，凤天祈才道，“方才赏菊宴上的事情，母妃派人来跟本宫说明过了。”
慕挽歌早就将此事揭了过去，冷不防凤天祈提起，愣住没有反应过来。
而凤天祈则一鼓作气，“这次是本宫的不对，让太子妃受了委屈，本宫自会补偿，但休妻这般的赌气话，太子妃以后莫要再说了。”
慕挽歌这才后知后觉，原来凤天祈以为她提出休妻，是因为受了委屈，所以才在赌气？
不过这个理由，上一世的自己的确做的出来，慕挽歌弯了弯唇角。
“宴上之事，臣妾自当为母妃分忧，殿下无须挂怀。臣妾方才之言也并非一时意气，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想法，请殿下思量。”
这话说得直白，凤天祈也不能欺骗自己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，“却是为何？若还是因为莫儿，本宫已经向父皇求了旨意，准许她暂时不入东宫，你大可放心。”
闻言，慕挽歌也讶异一瞬，但想到爹爹所言，一切又能说通了。
“殿下，”她打断了凤天祈的欲言又止，“年后，家父家兄就要被调回京城就职了。”
她这话跟刚才风牛马不相及，凤天祈却是住了口。
“消息当真？”
“十有八九。”
这是上一世的发展，平定边疆一战不仅让凤天祈声名大噪，也进一步加深了慕家军在边地百姓心中的威望，慕彧“战神大将军”的名号，甚至都传回了京中。
慕家本来就有功高盖主之嫌，流言更是把慕家所有人架在火上烤，昭和帝表面装作不知，实则在封赏时明升暗降，把慕家几位将军都扣在了京城闲职上。
武将手里没了兵，又不打仗，那就是个随便的粗人。
实在是后来北狄来势汹汹，边境军抵挡不住，昭和帝这才重新将慕家起复，而那一战便成为了所有人的噩梦。
慕挽歌虽然亲身体验过一回，不过重生以来，身边的不少事都有了变化，她便也没有把话说死。
凤天祈只以为她是在将军府听到的消息，倒是不疑有他，可这消息的确算不得好事。
且不说他与慕家将军在战场上相互配合，已经生出了绝佳的默契；就说边境情况复杂，凶险异常，除了慕家，其他将军调过去恐怕都处理不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