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似曾相识的口吻，让慕挽歌不由得发笑。
上一次宴席间，莫含香说自己为将军府丢脸，这一次又说自己为女人丢脸？慕挽歌摇了摇头，莫含香仗着自己未来人的身份，指天骂地，谁也看不上，却唯独不去照照铜镜。
不欲跟她口舌相争，慕挽歌挑开话题，“莫姑娘是怎么前来的，要不要一道坐本宫的车回东宫？”
“慕挽歌你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下认错行不行？一副软骨头的样子，让你代表东宫，真是跌份！”
莫含香见状更是不屑，连自己的苦难都认识不到，真是可怜至极！
“你记住，天下之人应该人人平等，不分什么尊卑贵贱，你要先看得起自己，别人才能看得起你，贵妃娘娘又如何？我莫含香不愿做的事，谁也勉强不得！强权也不能让我低头！”
这番话的后半部分，全数被姗姗来迟的凤天祈听到了耳中。
凤天祈今日也在宫中，不过是被昭和帝叫去议事的，顺道也提了一句太子良娣之事。
谈及此事，凤天祈也甚是为难。
这段时日，他跟莫含香整天呆在一处，之前的别扭倒是淡了不少，两人的关系又亲密了起来。
莫含香还是那般，有无数新奇的想法，凤天祈听得比旁人都要多些，时间一长，倒是有了些感觉，只怕她并不是那种愿意囿于宫室的雏鸟，天地之大才是她的目标。
太子良娣虽然不差，但与之相比起来，好像又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如此，凤天祈也难以决断，最终还是从昭和帝那边求了一个随意。
“莫儿是儿臣的救命恩人，她再怎么特立独行，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，她不愿被层层规矩束缚便随她吧，儿臣会看着，让她不闹出乱子来的，父皇看如此可好？”
虽不合常理，但昭和帝对他的宠爱是显而易见的，纠结再三，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就连凤天祈都没想到父皇能做到如此地步，欣喜之余，也又升起了几分歉疚。
从御书房出来，正好这边的宴席也散了，凤天祈干脆过来接人。
莫含香果然又一次拒绝了封位，能猜到这个结果，凤天祈还是觉得胸口憋闷。
不过他的情绪，在听见莫含香这番说辞之后就化为了乌有，取而代之的则是欣赏和骄傲。
莫含香有这般胸襟气魄，世间不少男子都不及！
而慕挽歌并未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凤天祈，声调依旧平淡。
“莫姑娘，本宫只知人贵有自知之明。”
惹怒沐贵妃的是莫含香，她帮着善后，竟然还成了自己的不是？慕挽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，简直是狗咬吕洞宾。
“太子殿下！”莫含香倒是看见了凤天祈。
凤天祈大步走来，径直掠过慕挽歌，与莫含香并肩站在一处。
“可是母妃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？”
沐贵妃的脾性，凤天祈极为熟悉，莫含香驳了她的意思，想来少不了一番训斥。
莫含香眼眶微红，却依旧昂首挺胸，“不过是几句话，我还受得了！”
“你呀！”
凤天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，这般有想法的女子，若是娴静端庄的做派，想来也不可思议。
想到这儿，他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的太子妃，眼底的光亮淡去了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