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挽歌没想过,凤天祈还会注意到自己这边,方才晕眩过后,一边跟喜鹊说着话,一边已经推开了殿门。
牧耀正尽心尽责地守在外面,他本就觉得太子妃受伤一事,不该这样一声不响地压下,眼下正巧听见凤天祈的声音从殿中传来,牧耀便顺势接上了话。
慕挽歌推门的手一顿。
“竟有此事?”
身后的凤天祈惊讶不已,随即又想到宫宴之上,慕挽歌的先行离去,似是半分心思都未用在自己身上,不由得又不悦了起来。
“太子妃方才去了何处?怎会在京城中遇袭?”
慕挽歌声音和缓,“臣妾去了一趟将军府,不想回程中遇到了袭击,不过没有伤到要害,便不用这点小事让殿下挂心了。”
凤天祈眸光一暗,出宫时好像是有宫人来报告过,可当时他忙着带莫儿回东宫,便没有往心里去。
想到他在宴上请父皇求赐良媛,到底也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,慕挽歌虽没有当众发作,想来是回将军府去排解伤心了。
此事真论起来,的确是委屈了她,凤天祈便软了口气。
“伤在何处,重不重?把太医唤回来再看看吧!”
慕挽歌并不想让自己的伤势被太多人所知,连忙回身,“谢殿下关怀,一点皮肉之伤,不劳太医来回。只是或许受了惊吓,臣妾有些头晕,想回去休息了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,凤天祈也不好再坚持,只派宫人把慕挽歌送回和欢殿,又拨了些上好的药材,还有补品和吃食,一道送了过去。
这一番折腾下来,倒是无意之中冷落了莫含香。
比起遇刺受伤,吃坏了东西倒也确实是小事,可莫含香却不愿意被晾在一旁,捂着腹部又低低地咳嗽了起来。
她没想到,在这医疗技术如此落后的古代,竟然也有人懂食物相克,真是枉费了她受的这一番苦!
不过慕挽歌还是不足为惧,自己跑到宫外去,难道是想用距离产生美?果然是迂腐的古人!感情可是要相处出来的。
“殿下……”想到这儿,莫含香又看向了站在殿门前的凤天祈。
今日的变故太多,着实让凤天祈有些应接不暇,听见这声才反应过来,方才太医留下的药方还没让人送去煎。
莫含香还在小声呼唤,凤天祈的脚步却迟迟未曾移动。
身为当朝太子,凤天祈自是尊贵无比,就算是被莫含香牢牢吸引着,方才她当众拒绝了自己的求娶,还是让凤天祈有些不快,因为腹痛一事才暂时搁置了下来。
择一人终老……听起来美好而令人向往,可身在这帝王之家,有多少事是能随心所欲的?
尊贵的代价是束缚,凤天祈束手束脚地长到如今,莫含香的自由自在,洒脱随性令他完全移不开视线。但相应地,要完全接纳这份自由,也绝非易事。
而且还有慕挽歌这个太子妃……
心乱如麻,凤天祈长叹一声,抬眸却看到牧耀去而复返。
“殿下,您要查的东西到了。”
方才慕挽歌一走,凤天祈便授意牧耀去调查,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?
是结果,也给了凤天祈一个现成的借口,他入殿又低声安抚了莫含香几句,便带着牧耀来到了外面的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