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攸宁自然不会直接回答,笑问道:“你觉得你缺什么吗?”
秦云廉想了想,抿唇说道:“琴棋书画,君子六艺都不全,儿子还差得远。”
谢攸宁继续询问,“那你觉得哪家书院能教你这些?”
秦云廉走镖也很多次,虽然都没出州,但最远也去了府城,他喜文,自然会打听各个书院,
他在脑中一番筛选后,又觉得不好下定夺,便说道:“娘,孩儿虽然没走多远,但也了解不少书院,若方便儿子回家以及小三元科举的,有江源县的松源书院,邛州白鹤书院,梅州的青龙书院,还有锦城的豫章和锦川两家书院都可以,只是孩儿不知道如何决断,还请娘为孩儿决断。”
谢攸宁前世就是川妹子,凭着12年学习的历史,自然知道哪里好。
只是去最好的书院,银子自然不少,且书院的孩子攀比心太强,自己现在尚未起去,贸然送去最好的书院,也不见得是好事。
“孩子,为娘知道你的心性,但俗话说得好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贸然去府城或者文人圣地的书院,为娘担心你意志不坚,自毁前程而不自知。”
谢攸宁以老母亲的口气为孩子打算,却已经只留了两个选择了。
秦云池却突然开口,“大哥,若你只剩江源和邛州,我觉得你还是去松源书院的好,哪里的刘山长人员不错,且十分惜才,只要大哥去考试,自然能通过……”
“刘山长是不错,可那边的监院和斋长都势利啊!”
秦云廉插话进来,也是苦恼不已。
是啊,监院是一种地位次于山长的书院职事,主要职责是负责书院的行政、财务,以及稽察学生品行等工作,斋长是协助山长从事教学、行政、日常生活的管理工作,这两个要都是势利眼,怕是去松源书院都难啊!
“但去邛州的话,考试也麻烦啊!”
秦云池也跟着说,
是啊,这考试需要推荐,自然是当地的文人师长推荐当地人最好了。
谢攸宁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,看来要么应对松源的两个势利眼,要么硬着头皮去府城的两家大书院。
“如果两害取其轻,你觉得去哪里最好?”
谢攸宁决定还是尊重孩子,毕竟不是自己去读书嘛!
秦云廉想了想,最终下定了决心,“娘,孩儿去府城的书院吧,孩儿向你保证,一定坚守初心。”
也对,孩子已经十五岁了,起跑线已经输了,就算有天赋,也只是同步,她不能拖孩子的后腿。
“大哥,可要去府城书院,最低都得是秀才,可要考秀才得是童生……”
“我二月参加了县试,得了长案榜一,剩下继续考就是了。”
秦云廉打断秦云池的话,随即撩起袍子,跪在谢攸宁面前,“母亲,孩儿不孝,瞒着母亲参加科举,只是担心气着母亲。”
果然是逆子啊!
谢攸宁咬着牙,露出微笑,“母亲知道,只是在等你自己说。”
秦云廉小脸一红,“娘,我师父说了,您只是被世俗所累,并不是不爱孩儿,所以让孩儿早些告知您,可孩儿就是担心您不允,本来父亲这事出了后,孩儿想说的,可是娘……”
喉头滑动,咽下后半截话,讪讪一笑,“娘,孩儿也没丢下习武,所以母亲不必担心。”
“你既然拿到一元,那就继续努力,争取拿个小三元,去了府城的书院,也算自身有本事,不惧什么家族子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