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的这场暴雨铺天盖地,夹杂着风声,连同城外不远处的青城书院也被笼罩其中,像一座孤兽般蹲守着。
已过四更天,墨色更浓,书院四处的灯笼闪着细细的光芒,在夜风中轻轻摇晃。
青竹园中,寝舍内各处隐约可听学子们的轻微鼾声。
李升被小厕憋醒,迷迷糊糊地从塌上爬起,索性也不点灯,摸索着站到了窗边恭桶处。
窗外夜色正浓,借着廊下的一盏残灯,一个人影在李升眼前忽闪而过。
长发飞扬,红衣破烂又拖地,从背后看,形态身姿纤细,正行动僵硬地往外而去。
正待细看,却什么也没有。
雨声渐歇,直到天明时分才慢慢平息。
学子们照着往常的行程,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,经过花园,前往学堂。
此时一直密布的乌云渐散,天上竟然现出弯弯的月与几颗星星,缓缓闪耀。
光芒荡漾在花园那片青黛的湖面上。
有眼尖的学子往那处随意一暼,就见昨日被风雨摧残过得俏荷上扯着一庞然大物,走上前细细看去,顿时尖叫数声,魂飞魄散,后退连连。
那庞然大物赫然是一具身着红衣的尸体!
只看那尸体美目圆睁,脸上不知是描地何种色彩,搭配得宜,竟是毫不晕染,看不出本来面目,只是妆容精致,看上去就是一位热爱打扮的女子。
女子擦的红艳十分的嘴角竟然微微翘起,磷磷的水面下,就那样静静的向上看着,看着……
……
“听说没,城外的青城书院闹鬼了。”
“可不是,几日间,就接连已经死了好几个学子了。听说还都是在同一个地方。没准就是中邪了。”
“要我说,那片地儿就不干净。想当初拿来做什么书院哦,这女子就是女子,想不远。”
“嘘,你疯了,妄议那位,被人告发可是要死罪。你不要命,我们还要呢。再说了,以前不都好好的么,也是造福百姓的事,瞎说什么呢。”
“嗐,我也就是随便说两句,随便说说……”
奚庭筠听着小贩们的窃窃私语,秀眉微紧。再看到某人的身影后,就是皱的更紧了些。
“诶,看见没,又是那位......”旁边陈新元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,扯着师妹的袖子努嘴示意。
“别吱声,快走!快点。”奚庭筠没空理会这倒霉师兄的调侃,此刻只恨不得生出八条腿,拿出以前仙尊御剑而行的速度,迅速逃离。
“等等,别走啊......”那人高呼,手往奚庭筠他们方向晃的飞快。
就犹如狗尾巴一样欢快。
来人一身锦绣长袍,扎着玉冠,扎的纤细的腰身玉带上挂着几枚琅配。
还有两枚醒目异常的黄色荷包。
正是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国公府二公子徐佑平。
“唉呀,奚……师傅,我们还真是有缘,瞧又见着了。可见合该您是我师父!!不知您这是去哪儿啊?”自从上次这位二公子被救之后,对奚庭筠一身本领简直惊为天人,心中不由十分仰慕,决心拜其为师,学习斩妖除魔的本领。
为了这,徐佑平十分努力的制造偶遇,以期然打动“一颗芳心”,获得师父一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