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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奇这种事,人人都有这种心理。
哪怕心里害怕的要死。
下人们在外头讨论的风生水起,菱花隔扇门后的场景却是诡异的紧。
时间恍若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中凝滞下来,漆黑棺木前,白烛灯火摇晃,正中央那个大大的奠字在光影下有些模糊。
窗户紧闭,大门半阖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烛气味。
几人踏进灵堂,便看见那一身白衣的张秀云果真貌似活了过来,她身形瘦削,面色惨白,束着手站着,被一着灰紫色褙子的婆子紧紧牵着站在秦家人面前,正是田氏,面带笑容说着,“......姑娘如今得天庇佑,今后定能与姑爷和和美美。”
秦显易铁青着脸,他并不想再与这张秀云续什么今后,谁知道面前的到底是人是鬼。
秦算倒还绷得住,只看见徐佑安还有些意外,定安将军素来清冷,且与他又无多少往来,如今怎么跟着京都府的人一起来了?
但如今这也并不重要。
平国公张闲带着夫人及小儿亦远远站着,看着那个死而复生的女儿,脸色复杂莫辨。
周常神色严肃,他从未见过死去的人竟然真的活生生站在眼前,心神冲击不可谓不大,他定了定神,扬手让站在门边瑟瑟的大夫查看。
那大夫已有些年纪,头发胡子都有些斑白,抖着手给张秀云把了脉,良久,向周常点点头。
“怎么样?”周常看向那大夫问道。
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,那女子手凉的厉害,宛若冬日的雪,“张姑娘脉象流畅,气息绵长深厚,与常人无异,老朽实在是看不出有何不妥。”
周常挑了挑眉,余光瞥向那人,颇有些意外的样子,点了点头道,“知道了,这里没什么事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是,大人,那老朽便告辞了。”老大夫早就不想再呆下去,不说这事的诡异,就是这曾经的祭奠之地,阴森森的,哪一点都让他这把老骨头受不住。大人一说,便迫不及待地背着箱子离开。
步伐矫健,三两下便没了身影。奚庭筠看着都怀疑之前这位老大人是否真的已年近古稀之年。
许是缓过神,被田妈妈带到平国公夫妇面前时,张秀云眼睛湿漉漉的,看着父母的眼神楚楚可怜,对着神色紧张的几人张了张嘴,几息过后才盈盈道,“父亲,母亲。”又看向被他们紧紧抱住的小公子,眼神微闪,似是喜极而泣,“阿弟,阿姐想不到还能见着你。”一边说着,手就要摸向他的头。
还未搭上去,就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手腕,正是奚庭筠,似笑非笑道,“姑娘刚从黄泉走一遭,身子虚弱,还是不要随便乱动才好。在下说的可对?”
张秀云半低着头,眼底冷芒一闪而过,看着奚庭筠笑道,“这位姑娘说得是,只是许久未见幼弟,适才才有些失态。想来如今我这经历,倒也不好过于亲近他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