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笑端得不怀好意，配上白懿轩的眼神，竟像是要亲吻林墨。林墨心头一跳，下意识伸手便去推白懿轩。
“别动！”手掌尚未触到，白懿轩已收起坏笑扣住林墨的手腕：“你今日累了，莫要离我远远的。倘若实在撑不住，也可以像儿时那般靠在我肩头闭目养神。”
不等林墨应声，白懿轩又问：“方才我冲你笑，墨儿为何想推开我？你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，即便我这怀抱，你也早早躺够了，方才我只是凑近你一些，并未触碰你，为何你却想推开我？难不成，墨儿以为我要欺负你？”
“我，不是……”尴尬地咬着下唇，林墨道：“不是我以为你要欺负我，懿轩，是……是你刚刚那个笑容太坏，有点吓到我。”
“呵呵！”白懿轩笑了：“也就是说，你的潜意识还是觉得，方才我想占你便宜，要欺负你。”
眼见林墨蹙眉，白懿轩又道：“别否认！你瞧墨儿，外人都称赞我‘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无双’，但凡提到我，便会竖起大拇指，赞一声公子性高洁。就连你，也对我无比信赖，丝毫不介意男女大防。
可即便如此，方才看见我那样冲你笑，你依然会本能地害怕，想要推开我。你可想过，这是为什么？”
见林墨愣怔住，白懿轩揉揉她的发顶：“你无需为方才小小的举动感到内疚，因为那是人的本能，是你内心深处的防备心在作祟。
这么跟你说吧！墨儿你可否还记得我儿时挨过多少次爹爹的戒尺，做过多少坏事？你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，认为只有儿时的白懿轩才会挨打，长大后温润如玉的兰之君子就不会再干坏事？所以方才我那样冲你坏笑，你才会本能地感觉到陌生害怕？
墨儿你方才说过，之所以在西柳村勘察现场时你会咄咄逼人，乃是想威慑一下那些眼高于顶的衙门中人。那你可有想过，平时你是否会这样做？
你自幼机灵淘气，但却心胸开阔、不拘小节，最是宽容体贴。若在平时，遇到老仵作这种讥讽刁难之人，你大约只会冲他笑笑，怎么可能被他激怒？可你今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做口舌之争，甚至出口伤人，你可有想过为什么？”
紧紧盯住白懿轩的眼睛，林墨问：“你究竟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想说，情绪具有正反两面性。而决定我们每个人言行的，并非日常生活习惯，也不是别人的看法和所学的知识量，恰恰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情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