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了口气,林墨继续道:“如此深的勒痕,我方才用手指探查过,三名死者的气管都已被勒断。所以我才说,这三名受害者是被凶手用绳索勒死的。
既然是勒死的,那他们身上别的伤痕,自然是凶手伪造出来专门迷惑衙门仵作的假象
第二,确定凶杀案发生在昨夜子时半,并说凶手杀死这一家三口后立刻抛尸至水缸,乃是综合了尸体身上的表象和这三缸冰,以及后院鸡舍与猪圈的情况。
老先生是仵作,定然知道人死后尸斑和尸僵出现的规律。虽说这不能作为断案的重要依据,但在寒冬腊月,且尸体冷冻成冰的情况下,尸斑依然可以用作参考。
三名受害人皆是被勒死的,尸斑应最早出现在颈部和头面部才对。可眼下,他们露出来的皮肤上却看不到尸斑。由此可见,凶手是在杀死他们一个时辰之内,将他们抛尸进水缸的。。
当然,确定他们的死亡时间光靠这些还不行,我的证据是,昨晚想要让这么大缸的水冷冻成冰,至少需要五六个时辰。现在是未时,刘捕头快马加鞭去秦州府请我,来回路上花了大半个时辰。也就是说,你等接到报案赶赴现场,乃是在今日午时,或者午时一刻左右。
按照这个时间往前推五六个时辰,正好是昨夜子时到丑时一刻……”
“如姑娘所说,缸里冰应该冻得时间越久越坚固。那么,你焉知凶手不是在昨日亥时、戌时和酉时,甚至更早以前作案,非要确定凶手乃子时半行凶杀人呢?”老仵作再次打断她。
“老先生应该见过王阿婶这个最先进入凶案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吧?”林墨的声音依旧有点软,有点淡,却不容置疑:“即便乡村百姓睡得都比较早,可昨日戌时三刻王阿婶和沈初夏却见过面,俩人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子话。那么,在收到王阿婶雪中送炭的红豆后,沈初夏岂会无视之而跑去睡觉?
故,昨晚亥时前,沈初夏一家都还活着,且那时沈初夏和她公爹都尚未入睡。
既然亥时都未睡,凶手如何能在亥时、戌时和酉时甚至更早以前堂而皇之潜入杀人行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