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,夏,结束了大学四年的王远航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回乡之路。
北方的烈阳炙烤着大地的水分,也强行攥取着人的精神。
北纬三十八度的位置,昼长夜短,日夜温差大,再加上凉州市的位置奇特,东边是腾格里大沙漠,南边是祁连山脉,能有这么一块安生之地已经殊为不易。
热浪滚滚没有打消王远航要回家的步伐,在城市里待了四年的人,已经没有了生活在这里的人的黝黑。
王远航是被人群从火车上挤下来的,正是学生回家的时候,很多人都走不到车门,大多数行李还是从火车窗口里被扔下来的,脚从窗户里伸出,然后用手撑着从车窗跳下来,运气不好的,也只是轻轻摔一下。
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这么一晃而过。
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,商贩的叫卖声,还有烤土豆的香味发了疯的往鼻子里钻,在原地愣了很久,王远航这才背起硕大的背包,这是这大学四年全部的家当。
直到茫茫然走了几百米的距离,王远航这才心里踏实了很多,家乡两个字充斥在脑海里,那些离开学校的遗憾,还有对放弃分配的工作难过也被冲散了很多。
家乡越来越热闹,只是这些熟悉的家乡话就让人格外的亲切。
王远航抬头看了看刺目的阳光也是一片温暖,一颗躁动的心也逐渐的平复。
车站也有了很大的变化,林林总总的平房都被包装成了一个个小商店,里面人潮攘攘,多是家乡人,里面夹杂着外地口音,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。
“你大爷,我这是从景德那边带过来的瓷器,说吧该怎么办?”
这是熟悉的家乡话,但对方似乎听不太懂,用有些结巴的普通话说着,旁边还有哭声,加上叫卖声让人听不太真切。
王远航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,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,很多人都指指点点但并没有上前阻止。
本来想离开的王远航,微微皱了皱眉头,还是走向了人群,这声音他有些熟悉。
“道歉有什么用?道歉能让这些景德的瓷器完好无损吗?一群外地棒子,干啥?是不是本地人好欺负?”
“这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啊!这日子该怎么过啊!”旁边一个女人坐在地上,哭声凄惨,声音也越来越大。
那不断道歉的人此时脸色越来越不好看,身上的穿着跟其他人格格不入,那些瓷器已经碎了一地,茬口有新有旧,道歉的男人开始收拢地上的那些碎片,往旁边的袋子里装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还能怎么了?这戏码我在车站看到过不下五次了。”
旁边的人意味深长的说了句。
“你是说……讹钱?”
“收拾起来有什么用?怎么?收起来就有用了?”那男人凶神恶煞,身材高大,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。
“我们家惨啊……要是没了这些瓷器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啊!”
那女人哭的更加卖力了,只是眼泪没看到一点往下掉。
“大哥,您看这样行不行,我现在没钱,要不过两天我那货款下来了我就赔!”地上的男人实属无奈,带着外地口音,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。
“我看就算了吧,都是出门在外的人,谁不会遇到点难处,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!”
围观的人群中一个长毛站了出来,开始打圆场,旁边的人也纷纷应和,那中年人也也在此时不住的点头。
“大哥,你也是,毕竟撞坏了人家的东西,多还是少,你看着给点,你看行不行?”
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,那中年人已经开始翻自己的口袋,从里面拿出来一张二十的票子,也是唯一的一张,其他都是零散的闲钱。
“二宝,你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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