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童今天是白班,要赶在十点前就到位。
可是早起,对她来说,是得不到的一个好睡眠的坏的延续。
睡不醒,还睡得浅。
就连两个小伙子半夜起夜,站在马桶前,最后抖那几滴尿的声音,都能钻到她耳朵里。
反倒是早晨,两个小伙子洗漱的声音,聊天的声音,煮咖啡的声音,开门关门的声音,有种烟火气的慰籍,能让她睡得沉些。
上晚班,她总能睡到日上三竿。
白班的十点,对她来说,就象别人的六七点,是需要使劲用指甲抠掉眼屎才能醒来的时刻。
周童跨进店的时候,整十点。
老板坐在靠窗的老位子,瞅见她进来,看看墙上的钟。
周童迅速地走进柜台,打开收银机,啪啪啪给自己点了一杯冰拿铁。
老板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把脸扭了过去。
快到中午了,再难吃的饭,也有人点。
店里开始忙碌起来。
周童一边收银,一边在吧台出餐饮料,额头竟也开始冒汗了。
期间施家林来了一次,见她忙的样子,在店里站了几秒钟,想了想又离开了。
没有吃到油腻的蛋炒饭,施家林在下午改图的时候,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有个地方是空的,不是胃,好象是心。
还有心吗?
施家林被自己的感觉有点吓倒了,一连喝了好几杯速溶咖啡,这下,胃真的痛了。
没法加班,胃是痛的,心是空的,手是死的。
施家林早早回家了。
周童的房门半开着,能看见她头朝外,躺在床上的大半个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