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也就是男人之间的玩笑。大头的一拳也是似打非打地捶在眼镜的肩膀上。可往往战争都是男人点燃,女人助燃。
恰好孙美美站在背后看到了一切,她尖起嗓门大吼一声:“你干嘛打人!”
声音太过犀利。眼镜本来没有燃起的怒火好象又有点感觉,他拎着内裤的手在半空中一抡,更多的水甩在大头脸上身上。如果第一次甩水,还有点无意识,那第二次甩就是故意就是挑衅就是侮辱,还是来自女人内裤的侮辱。
大头第二拳打了出去,还是同一个地方,力道大有不同。眼镜哎哟一声半蹲下去,又果断地站起,扑将过去。
孙美美在背后站着,有人去扯开两人,有人把大头拉开。眼镜嘴角有点血,面目变得有些狰狞,鼻孔大张着,喘着气。没人知道,这是他这辈子打过的第一场架,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,甚至有些想哭。
原来挨打的感觉是这样的,比穷更伤人心,比冷更让人绝望。
那条内裤被甩在地上,没人理会。过了一会儿,有其他人来上厕所,嫌弃地一脚踢到洗手池下面。晚上,孙美美来洗漱,很想装做没有看见,最后还是拎起一个角,丢在垃圾桶里了。
连着三天,孙美美都没有理眼镜。甚至不想理同屋的任何人,公司的任何人。本来只是手指尖戳破了一个泡,可被别人放大了十倍百倍,变成了心头的一个脓疮,又痛又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