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光姐姐红肿着眼眶，从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给警察。
“警察同志，我想这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录音笔播放了一段录音，听背景感觉是在医院。
“你们这样会有报应的。”
是一个女声，大家都不知道是谁，但谢以棠一听声音就认出那是李怀柔的声音。
“呵呵，报应？ 你要不看看你自己吧？到底是谁得了白血病？”
这是白薇薇的好朋友，顾心蕊的声音。
李怀柔被气得一阵咳嗽，想叫护士把这个人赶出去，却被顾心蕊阻止。
顾心蕊摸上了李怀柔的手：“怀柔啊，我知道高中时候的事让你对我有很多误会，但现在咱们都长大了，你也出人头地了，就别那么小心眼了。”
她盯着李怀柔这张与白薇薇极其相似的脸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们两个长得还真像，薇薇最近为自己居然跟你撞脸干到十分苦恼呢。但谁让她善良呢，她说，只要你答应白叔叔的要求，向大家说你得白血病并不是因为工厂的事，他可以立马为你找到合适度骨髓。”
“滚开！”李怀柔甩开她，斩钉截铁道：“我就是死，也不会昧着良心做给你们做伪证！”
顾心蕊变了脸，“怀柔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油盐不进。”
“油盐不进的是你们，你们害了那么多人，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？”
李怀柔扶着胸口，呼吸逐渐沉重。
“有钱当然可以一手遮天，只是死了几个穷人而已，又不是什么大事，真以为你们能搅出什么水花吗？”
“笑死了，正义不过是你们穷人为了自我安慰的工具罢了。”
顾心蕊毫不掩饰语言里的讥讽，她怜悯地望着床上已经快断气的女人：
“你不是觉得有钱人不能一手遮天吗？那我就再告诉你几句实话吧，除非你答应帮助白老板作证，否则直到你死，你都不可能找到合适的骨髓。”
“那我也不会帮你们做这个证。”
李怀柔指着门口，“你走不走？不走我报警了？”
“没意思。”
知道她这个样子是没得谈了，顾心蕊悻悻离开了。
她走之后，李怀柔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支录音笔。
正是现在警察手里的这支。
这段录音播放完毕，警厅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人性这个东西，上限可以很高，但同样的，下限也可以非常低。
林光的姐姐红了眼眶，“这支录音笔里，一共有两段录音，我觉得另一段录音，你们可以放给白山听。
关于我弟弟的死，我不想说太多，反正他已经死了，现在在还他清白也没什么用了，反正受害者的声音，从来都不会被听见。”
说完，她直接转身跑出了警局。
谢以棠没有再继续听接下来的录音，追着林光姐姐跑了出去。
林光姐姐一到外面便是放声大哭，谢以棠默默坐在她身边，中间除了递给她一包纸，什么都没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