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修!”荣王大怒,怒道: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婚丧嫁娶,人之大事,对于女子而言更是如此。寻常婚娶都要早做早做准备,三媒六聘,这是最基本的尊重。
魏修呢,就这样大剌剌的登门求娶,魏修竟然敢这般辱没他的女儿!荣王拿起一旁的杯盏,直接冲着魏修砸去。
魏修躲也不躲,杯盏落在额头,发出闷声,然后才掉落在地,碎成几片。
碎瓷割破了魏修的脸,鲜血瞬间流了出来,方才还是矜贵的世子,如今却像个受伤小兽,他依旧跪着。
“哼。”荣王并未消气,依他来看,魏修今日的伤,根本不得女儿的名声重要。魏修摆出这副模样,用脚想也知道他们二人之前绝对有些事情。
那又如何,从前是从前,如今世上只有嘉月郡主,而无魏修侍婢。
一句虚无缥缈的求娶,魏修就想抵过从前让女儿受过的委屈,他想得美!
荣王坐下,本想喝口茶,看到地上的狼藉,嘴角一勾道:“方才是本王手滑。”
“魏大人,你也得小心才是,有些不该说的话,要好好闭嘴才是。”
魏修苦笑,却不敢流露半分,他如今受的这些和春晓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。
喜欢一个人,是不舍得她受委屈的,可偏偏,让她落泪的人,是他自己。
他从前为何不明白,直到失去她的时候,才知道后悔。
“晚辈知道。”魏修擦去额角鲜血,半点不见狼狈:“今日是晚辈孟浪,唐突了郡主,王爷也是爱女心切。”
这说的还像人话。
荣王本想刺上两句,却看到远处,春晓的身影,身形一顿。
嘉月怎么来了?
荣王本想打发魏修离开,如今看到春晓身影,想了想道:“既如此,魏世子也不必在这处磨蹭。”
“婚娶之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你如此行迹,又将本王放在何处。”
这是敲打,也是机会。魏修当即道:“是晚辈的错。”
“只是..…”魏修顿了顿,没有说出他和春晓的旧事,那些事对于一个刚刚归家的女子更像是伤害。
她总是独自一人,魏修本想成为同行之人,没曾想她会逃离。
如今她有了父亲,想必也是开心的吧。
“晚辈对郡主一见钟情,却不知郡主想法,所以想要告知心意,若郡主不愿,晚辈也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,也对郡主名声无碍。”
魏修何尝不想带着媒人上门,那时汴京都会知道他的欢喜,几乎不会有人会和他争,可那样做的话,春晓愿不愿意?
她好不容易活下来,好不容易有了家,她还愿意回到他身旁吗?
从前她就不愿意,如今想来也是一样。
魏修早知道答案,却还是想要试一试。
万一,她对他当真有一分情呢。
这样?荣王下意识摸了摸胡子,不做出什么大动作是为了嘉月的名声,这倒有些道理。
嘉月郡主走丢十余年被找回的事情,在汴京闹得十分热闹,就差被编成戏本子敲锣打鼓开唱。所有人都想知道内情,偏偏春晓闭门不见人,荣王也是这般,世人猜什么的都有,若不是官家赏了封地,怕是再恶毒的想法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