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君怒(1/2)
韩煦夜访济陵侯府,沥景在亭中着深衣自摆棋盘对弈,见到韩煦,将棋盘上气数正旺的黑子棋盒推到对面的位置。
韩煦接管黑子,与他又下几步,却很快被白子占尽局势。
“我看你是棋无对手,独孤求败了。”
要说下棋,最初是技艺的比拼,而后是智慧,最高境界则是心境。
沥景下棋时心无旁骛,而韩煦则难做到。
最终不必沥景再落子,大局已定。韩煦放下手中棋子,问道:“王爷留你何事?”
“明年三月,直取洛州。”
韩煦闻言作揖,“恭喜侯爷。”
沥景懒散抬眼,“有何恭喜?无非一场恶战。不论输赢,皆有损失。”
韩煦知他心结未散,劝慰道:“你已灭了宋国为承毅抱得大仇,他会以你为傲的。”
“当年若非我大意中了奸人之计,承毅又怎会战死江陵?他至死前都在等我这个做兄长的相救。”
韩煦见他眼中有雾气腾升,疑是泪水,但很快就冻结在正月的酷寒中。
“直至今日,承毅仍出现在我梦中。他去时不过十四……是我对他不住。”
逐渐,他眼里显现出恨意,韩煦只怕他病症再犯,“你北上之时切莫担心,谁亏欠了承毅,你不在时我替你讨回。”
沥景超乎常人的是对自己七情六欲的把控,很快他又复而平静,道:“可查明了陆青松踪迹?”
韩煦道:“在北郊山上的破庙中,我已派人在出山的路上守着。”
“可有动静?”
“前日陆青松下了山,去了陈府,后便闻陈传被劫。”
沥景摩挲着手中一块浊玉,道:“是时候接夫人回家了。此事你不必再管,如今所有人都怀疑沈琅乃陆青松化名,你去会会这个沈琅。”
——
“可认得他?”马奴指着地上躺着不断挣扎的人,问昭予道。
见昭予发蒙,他上前扯掉蒙着那人双眼的黑布。
昭予这下看清了,她向后大退一步,退到马奴跟前,“你是何意?”
马奴道:“陈传,从前祁宫后宫的掌事太监。”
昭予失色道:“我不认得他。”
马奴却不听她所说,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,扔在昭予脚下,“给你一个时辰。他的脚筋已被我断过了,不成你的对手。”
说罢他迈着大步走出屋,并关上了透风的破门。
破庙变得昏暗,昭予却连眼前之人脸上的每道细纹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人过了这些片刻也恢复视线,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直盯着昭予,用尖锐的嗓音道:“昭公主,许久不见呐。”
昭予蹲身拾起小刀,紧握在手,指向陈传。
“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见到咱们尊贵的昭公主,奴才腿脚不便,不能给您请安了。”那张似树皮一般的枯脸带着厌恶稠腻的笑,“姝公主呢?怎不见她?六公主可得向姝公主转告,奴才这些年都想着她呢!”
“啊——”
荒无人烟的雪原静夜响起一声痛叫,打破宁静。
昭予望着沾血的刀刃,不可自抑地颤了起来,“你一个没了根的奴才,不配提她。”
陈传原以为霍昭自幼心善,断不敢下狠手,哪料一刀子刺入自己手掌,鲜血四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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