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。”面对压抑怒火质问他的席连野，季朝俞还是那副随意样子，他连坐姿都未变，整个人自在得，甚至当着席连野的面，回味般伸手轻碰了两下自己的唇瓣，声音懒洋洋的，“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，我挺喜欢小少爷吧。”
说出这话时，季朝俞的目光不自觉落到殷怀身上。
不出所料看到殷怀听到这话后一瞬间就瞪得乌溜大的眼睛，还有完全控制不住那张巴掌大小的标致脸蛋露出震惊的可爱表情，他眉眼染上一点笑，随后收回视线，做思考状地长嗯了声：“所以我这么做，应该没什么问题？”
这番话听在席连野耳里简直荒唐至极。
季朝俞，对殷怀？
他眉头下压，眉梢蹙起深深的褶皱，手背青筋暴起，忍无可忍低声说话：“季朝俞，别乱开玩笑。”
季朝俞甚至挑衅地反问：“奇怪了，你是怎么笃定我是在开玩笑的。”
他像是想到什么，啊了一声：“说到玩笑，到底谁又才是真的玩玩。”
季朝俞明知道席连野只是说不出口，压根不是那个意思，却不介意让殷怀理解成那个意思。
他终于站起身：“那天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场。”浅色瞳孔毫无波澜又似乎暗藏锐利，两个男人此时无比争锋相对，谁也不想让谁，“现在当着殷怀的面，不如说清楚点。”
最后一句，季朝俞极轻地扯了扯嘴角：“你对殷怀到底是不是玩玩。”
“......”三周以前那些早就被席连野抛到脑后的话此刻被季朝俞重新提起，他心中徒生一股不好的预感，席连野呼吸停滞一息，干涩地动了动喉结，他似乎已经想到季朝俞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。
本能不想让殷怀知道那些，却也不想被季朝俞牵着鼻子走，席连野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回避。
“有病。”
他压着那股随着季朝俞这句话莫名生出的不安，高挺的眉骨下，男人用无比冷冽的目光，沉着声骂了句。
在季朝俞第二次对他说出自己喜欢殷怀时，席连野就已经有些无法忍受，如今被对方用这种近乎逼问的态度对待，终是彻底撕破脸皮，男人缓缓道，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那些傻逼一样乖乖回答你的问题？别太看得起自己了，季朝俞。”
他说完，目光转向季朝俞身后引发这次争吵，现在正怔愣坐着看他们的殷怀身上。
视线从昳丽清纯的脸，挪到那张仿佛被涂抹了樱桃果酱一般润泽的诱人红唇上。
那里刚刚才被季朝俞亲过。
席连野比谁都清楚知道殷怀对自己的心意，也知道殷怀只是笨，笨到被季朝俞忽悠着主动把脸递过去让季朝俞占到便宜，那些严格说起来，都不是殷怀的错。
但哪怕知道，席连野也还是压抑不住心中那股郁气，以至于把它迁怒到殷怀身上，转变成进来后刻意忽视殷怀，只想找季朝俞的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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