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殿两人安静的坐着,便是华妃也没有多言,因为她看出了皇上此时心情极其不好。
夫妻多年,皇后自然也看出来了,可正是因为看出来了,她才庆幸自己动手处理了那个孩子,不然以皇帝的在意,这姝贵人迟早成为她的心腹大患。
“启禀皇上,奴才根据芳茹姑姑所言找到宝娟时,景阳宮的奴才已经将其控制住了。奴才审讯一番,刚开始宝娟什么也不愿说,用其家人威胁才坚持不住吐了出来。
交代说是华妃娘娘宫中的一位小宫女联系她做的。华妃娘娘的心意她不敢违抗,只能照办。”
华妃听到这气炸了:“皇上容禀,臣妾只是与姝贵人有过几次口角,怎么就至于要陷害姝贵人了,纯属无稽之谈啊皇上。”
“况且证据呢,臣妾是用何物陷害的姝贵人,又是如何陷害的姝贵人?再者,这不是还有一个罪人吗?
把她们二人拉下去分开审问,臣妾几时几刻派何人去与她们说谋害姝贵人的。又是什么说辞,当日穿的什么衣裳,梳的什么发式,簪的什么花,给的又是什么赏赐。”
在一旁的皇后与皇上听到华妃这一番话都惊了,华妃竟能说出这番话来。皇后想的是怕是不好将此事栽到华妃身上,幸好那些人的家人性命都在她手上,也不怕供出她来。皇上则想的是,世兰这般,恐怕是真心冤枉。
华妃能有这般超常发挥,还得依赖安陵容的布局。早在一月前,安陵容就写了画本子放到宫外售卖,讲的正是后宅女子争斗。因为写得好,也卖的火爆极了,那些官家的夫人小姐都喜爱的很。
安陵容安排人接触了华妃宫里出去采买的人,给华妃带了这书,听宫人来报,华妃也是日日在宫里拿着书看呢,晚上了都不肯歇息,非要看完了才就寝。
而最近,这本书正更新到两个小妾互相陷害一事了,其中有一位说的正是华妃今日说的这番话。华妃可能此时心里乐开花了吧,没想到吧,本宫可是专业的!
苏培盛将人拉下去审,明明看着两人都有所松懈,却迟迟不交代。小路子在一旁说道:“苏总管,这两人这般,莫不是有什么把柄或者亲眷在人手里。”
听到这话的二人眼睛一亮,苏培盛见状看了小路子一眼后挥手安排下去。不到半个时辰,便有宫人回禀了什么。苏培盛闻言,告诉两人,家人已安全,若是不想所犯之事连累全家就尽快招了。
很快苏培盛就回了皇帝身边,将审讯的最终结果告知了皇上。线索最终断在了皇后宫里一个扫洒宫女身上,这个宫女并无亲缘,只言是姝贵人苛待过她,她心中记恨,所以出手害了姝贵人母子。
可皇帝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,事情已经很明了了,小小宫女哪儿来的胆子与前朝秘药谋害宫妃与皇子,至于苛待她,便是他也知道容儿是这宫里难得的和善之人。
皇上很快就离开了景阳宮,离开后很快就让华妃统理六宫,敬嫔与沈眉庄从旁协助。至于皇后,头风发作,暂时需要静养,六宫莫要去打扰,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了。
太后听闻此事后又去请了皇帝,到了寿康宫母子二人相顾无言。良久太后问道,皇后犯了何事以至于禁足景仁宫。皇帝却看着太后久久不言:“皇额娘当真不知吗?那宫人的家眷可是在乌雅家的庄子上找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