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月红用过来人的身份,开导起了乔晚:“你俩这刚结婚就拌嘴,可是会影响感情的。”
听孙红月这么说,乔晚知道她这是误会了,赶紧解释:“嫂子,我们没吵架。”
她往屋里看一眼,果然赵喜良也在“开导”沈建军。
赵喜良从前来觉得沈建军没啥人味,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,再过几年,沈建军都快三十了,赵喜良也着急他的个人问题,没少让媳妇帮忙介绍,可这小子愣是一个没去见,现在讨了媳妇,这还没几天就跟人家吵上了。
“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能让让人家女同志?”赵喜良深深地看了沈建军一眼:“你吵赢了人家还能让你上炕睡觉么?”
沈建军蹙了一下眉:“我没和她吵。”
“你俩的话我都听见了,人家小乔同志是在关心你。小乔同志是医生,不比咱们这些大老粗懂得多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没有一个好身体,你怎么继续干工作?”
赵喜良坐了下来:“训练的事,你就别惦记了,我让陆震友盯着呢。亚飞同志受伤也不全是你的责任。”
“是我的责任!”沈建军抬眸,目光深邃而凝重:“如果我能加强训练任务,她就不会……”
“越说你越来劲了。”赵喜良沉了脸色:“这是意外!”
这小子又把责任揽到自个儿身上了。
看来,他得好好开导开导他才成。
赵喜良隔着玻璃窗往客厅看了一眼,见孙月红朝自己使了个眼色,他微微点了点头。
拍了一下沈建军的胳膊,赵喜良说:“我瞅你也没事,晚上到我家陪我喝两杯,你结婚,原本想给你办两桌热闹热闹,但上边提倡勤俭节约,咱们响应国家号召。”
沈建军和乔晚是假结婚,三个月之后俩人就分道扬镳了,庆祝新婚,他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:“不用了。”
“你嫂子都做好了,再说……”赵喜良压低了声音:“你不去,你嫂子也不让我喝。”
孙月红拉着乔晚走到了卧室门口,使劲白了赵喜良一眼:“要喝你自己喝,人家小沈还养身体呢。“她回头看了一眼乔晚:“咱俩先走,甭管他们。”
盛情难却,沈建军和乔晚当晚到了赵喜良家里。
孙月红今天从供销社买了一斤猪肉和两根猪棒骨回来,炖了一大锅酸菜,炒了一盘鸡蛋,一盘花生米,在这个年代用来招待客人也算是高待遇了。
有好吃的,赵家的两个儿子赵大军和赵二军兴奋的不得了。
只有乔晚和沈建军,俩人尴尬地坐着。
“来小晚,尝尝嫂子的手艺。”孙月红一个劲儿地乔晚夹菜,又往沈建军碗里夹了一根猪棒骨:“小沈,你也多吃点。”
这两口子,古道热肠,大院里谁家有个矛盾都帮着调停。
两个小家伙见老娘把唯二的两根猪棒骨都给了客人,眼里都有点失落。
这时候,吃肉都得等过年,哪有小孩不馋肉的。
乔晚和沈建军几乎是同时把猪棒骨夹给了大军,然后再同时往二军碗里送。
俩人相视一眼,同时笑了。
孙月红笑道:“这就对了嘛。两口子过日子,哪有牙不碰嘴的,笑笑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“乔晚!死肥婆,你给我出来!你就是个骗子,你把我儿子害苦了……”
乔晚和沈建军和谐了,门口又不安分了起来。
白春花嚎得像是死了爹,“哐哐”地砸着乔晚家门:“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要你偿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