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周宥齐2(1/2)
复健训练漫长而痛苦。
最开始站起来都做不到，岑澈连抬起手臂都要耗尽全身力气。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，仿佛要从骨头上剥离。
膝盖上的钢钉让他无法弯曲，医生说要慢慢来。但每次训练都令人崩溃——站立五分钟，双腿就开始发抖，汗水浸透衣衫。
“不行了…”岑澈扶着助行架，脸色惨白。
周宥齐扶住他：“再坚持一会儿。”
十秒。
二十秒。
三十秒。
岑澈的手臂在颤抖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咬紧牙关，试图往前迈出一步。
那一步仅仅三十厘米，却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。
右腿刚抬起来，左腿就支撑不住。岑澈重重摔在地上，牵动了伤口。他蜷缩成一团，疼得说不出话来。
周宥齐抱起他放回轮椅上，看着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，心里揪得发痛。
每天如此反复。从站立到行走，从单杠到平衡木。每一个动作都要重复上百次，每一次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。
有时候疼得实在受不了，岑澈会握住那枚戒指，仿佛这样就能分散注意力。
晚上睡觉前，护士总要给他按摩僵硬的肌肉。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在揉碎骨头，岑澈咬着枕头也压不住呜咽。
从最初的五分钟到现在能站半小时，从扶着栏杆到能自己走几步。
复健室里回荡着他的喘息声，理疗师说从未见过这么拼命的病人，他像是在和什么较劲。
周宥齐看着他一遍遍摔倒又爬起来。
但他从不放弃。
每次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，他就摸摸那枚戒指。
“我好像…在等一个人。”有一天岑澈突然说。
周宥齐的心提了起来：“谁？”
岑澈摇头：“记不清了。但我知道他在等我。”
周宥齐没说话，他看着岑澈手上那枚戒指，想起秦暮野曾经说要永远把岑澈锁在身边的话。
现在这个誓言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，即使失去记忆，那个人也在岑澈心里留下了烙印。
就像此刻，岑澈又站了起来，他扶着单杠，一点点往前挪，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，但眼神坚定。
当他终于能自己走到单杠尽头时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命，只是觉得有人在等他，有人需要他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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