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澈装作已经熟睡，事实上他根本没睡好。
作为自小就被当成间谍培养的人，他警惕心自然很重。
身边有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，他没有一刻是真正放松的。
整夜他都在小憩打盹，时不时便会睁开眼睛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。
夜半时分，秦暮野似乎做了一个噩梦。
岑澈睁开黝黑的眼睛看着他，冷冷地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秦暮野的胸膛剧烈起伏，似乎正在挣扎着什么，岑澈皱了皱眉，略微凑近看着他。
这略微的声音就立刻惊醒了秦暮野，他瞬间转过头来，对上了岑澈的眼睛。
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对视了数秒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“你也睡不着啊？”
“嗯……有些不习惯。”
“尽早习惯吧。”
长长的一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。
岑澈虽未曾真正入睡，却也在黎明将至的安谧时刻，体会到了短暂的放松。
直到清晨，狱警的吆喝声骤然响彻全监狱区，将他无情地惊醒过来。
秦暮野正在洗手间里洗漱，岑澈也匆忙洗漱好，看向他。
“走吧，先集合。”秦暮野头也不回地说，“我一会儿带你去看看帮派里的兄弟们。”
岑澈应了一声，跟着他一起走出牢房。
他们走到室外的集合场地，狱警们正在清点着犯人的人数。
他漂亮的皮囊在粗鲁的囚犯群中显得格外脆弱。
每个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，就像盯着什么新奇的怪物。
清晨的空气微凉，岑澈深深地吸了一口，这才感到一丝精神焕发。
“578987，岑澈？！”
“在！”
岑澈站在队伍最后面，大声回答。
等到人数清点完毕，狱警便吩咐大家排着队朝食堂走去。
一路上，岑澈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。
有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，有人用下流的眼神遍及全身，还有更多人在用狐疑、怨恨的眼神盯着他。
一到食堂，岑澈就看到方块正在给秦暮野打饭。
方块瞥了岑澈一眼，似乎犹豫了片刻，但还是很有眼力见地为他也打了一份。
秦暮野扬了扬下巴，算是对方块的安排表示赞许。
他端起餐盘径直走到角落里一张空桌前坐下，懒洋洋地等着岑澈跟上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