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先生过谦了,你如何只是个星象师?我可从没听过哪位星象师,会将本该静静观测的星辰从九天之上拉下来砸妖魔的……”
沈世峥没有与她再言语纠缠下去的意思,他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,手底却忽然发难!
灼热的啸声劈开古寺中冰冷的空气,绣春刀破空而去,带着世间最纯粹的暴力,那是烧得炽烈的白色火焰!
主杀伐的太白之星庇护着他的秘术师,它将力量投射到那柄附加了秘法的兵刃上,威势赫赫。
只是附魔的刀锋依然没有如他所愿愿,剧烈的震荡就在破庙一角爆发开来,他的刀剑飞旋着被无形的力量弹开。
直到这时候,沈世峥方才听见那个女人开口,静静地从嘴里吐出一个词来:“——璇玑。”
——那是这片天空下代表秩序与守护的星辰,他之前拿到的线报可从没提及,这年轻的秘术师竟还会这些。
“你一个星象师,学得可真杂……”
知道遇上了硬手,沈世峥果断收刀退后,嘴上却闲不住地揶揄起来。
他的队伍默契地散开,一人持刀转向剩下那些溃军,剩下两个则跟着他逼上前去,空气中一时充斥着咒语的吟诵。
“你一个锦衣卫,话也真多。”
女人不甘示弱,她手上夹着三张符箓,毫无征兆地燃烧起熊熊的白焰——那是同样的、太白之火!
锦衣卫的暗探们不敢有丝毫懈怠,他们虽拿着刀,可另一手也在结着繁复法印。这些重重黑幕后的刀锋既然被放出来做见不得光的事情,自然皆是精通秘法刀术的好手,他们当然知道,在这种小规模的近身搏杀中,一抹太白之火意味着什么。
“上了!”
沈世峥轻飘飘地道了一声,然后整个人执刀突前。燃烧的长刀拖着耀眼的白光,却依然没有穿透那女人的防御,而这一次,他果断变招,绣春刀挥出狂风一样的刀势,一刻不停。可整个角落都被她的璇玑秘法笼罩,刀光斩过,只映出一道琉璃一样若有似无的屏障。
当然,这样密集的攻势对于攻守双方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,他的如意算盘便是自己将那“月先生”死死压住,而这破庙中剩下的那些寻常溃军,又怎么会是他剩下人马的对手?
他的身后,那员太阳术士捏碎了一颗种子,而后摊平双手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
一圈一圈新绿的印迹围绕在他的脚下浮现,新芽从地砖的缝隙中冒出,卷曲着向上生长,又随着那股外溢的秘术力量呼吸似的波动蜷缩回地底。
可下个瞬间,新芽就长成了小臂一样粗壮的藤蔓,它们从冲破地砖,从冻土中钻出,然后顺着立柱、房梁、甚至夯土的墙壁飞快地攀爬,像是游荡的蛇。而它们的尖端高高扬起,无一例外是铁棘般的锋锐!
至于剩下一人,他双手执刀,摆出突进的架势,可眼睛却紧闭着,似在等待一个必杀的时机。当那些蔓延的藤蔓将破庙的角落各处占据,那员秘术师方才猛地睁眼,喝了一声:“大人闪开!”
而后——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飘忽不定,好像分裂出重重幻影!